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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嗚……嗚……」
  被窩裡,煦煦傷心嗚咽著。
  衛浩天惱怒地握拳,瞪著床上那團顫抖的隆起,在聽她嗚咽了半個小時之後, 終於走過去,掀開她的被子。
  「哭什麼哭?」他僵硬的質問。
  「哼……」她淚眼汪汪,埋怨似地瞪他一眼,背過身去繼續抽泣。
  「有什麼好哭的?」他將她扳回來,惱火的問。
  「我才不要嫁給你啦!」煦煦推開他,癟嘴嗚咽抗議著。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他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起,咬牙開口。
  他不讓人碰、不接受命令、不跟人牽扯過深。而這些謹遵不悖的種種,都在 不知不覺間為她改變。那些改變,是那麼理所當然。
  煦煦的絕妙甜點馴服了他的胃,而她的甜美,則俘虜了他的心。
  可在這一切之後,這女人竟然說不要嫁給他?
  開什麼玩笑!
  「你會打我!」煦煦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再度撇過臉,覺得萬分哀怨。
  衛浩天深吸一口氣,將她的臉再扳回來,逼近那張淚痕斑斑的小臉。
  「我已經盡量改掉了。」他忍氣吞聲,壓抑火氣。
  「你……你你你每天都板著臉……」他的俊臉近在咫尺,她說得結結巴巴。
  「我又不是小丑,難不成要我天天傻笑。」他眼角抽搐地,懷疑她在無理取 鬧。
  「你、你你長得太帥了……」
  這下子,他萬分確定,這小女人的確是在無理取鬧!
  「梁、煦、煦--」
  見他一副快氣爆的模樣,她嚇得一癟嘴,淚珠又開始直直落。「嗚……你好 凶……」
  「該死!」一見到她掉淚,衛浩天忍不住低咒,不知該掐她,還是狠狠地吻 她。
  「別哭。」嘴上冷硬,替她擦淚的動作倒很輕柔。
  他溫柔的動作,教煦煦更加難過,哭得更加哀怨。
  「可惡,你到底想怎樣?」他萬分無奈,氣惱地以手指梳扒過黑髮。
  「你……你又沒有追過我……我不要嫁給不愛我的人……」她邊哭邊抱怨, 終於抽抽噎噎地說出真正原因。
  「你就為了這個原因不嫁我?」他瞪著她。
  「這……這這這個就很嚴重啦!」她淚流滿面,理所當然地抗議著,氣他不 懂。
  「我有說過不愛你嗎?」他咬牙質問。
  「你也沒說過愛我啊!」她哀怨地嗔他一眼。
  「那種事還用得著說嗎?」
  「當然要說啊!」她一臉理直氣壯。「你不說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該知道的。」他緊抿著唇。
  轟!
  怒火狂燒,燒得她忘了要哭。她跳起來,用手指戳著他的肩頭。「衛浩天! 我又沒有特異功能,更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這種事當然要說出來才曉得啊!就 像我愛你,我就會告訴你「我愛你」啊!」
  他看著她半晌,雙眼明亮得不可思議。「那你愛我嗎?」他突兀的問。
  「廢話!」煦煦氣沖沖的脫口而出。
  「那就嫁給我。」
  她瞬間呆滯,怔忡地看著他,這才發現自個兒剛剛說了什麼。啊,這傢伙竟 然套她的話,讓她說出--
  下一秒,煦煦發出尖叫,抓起枕頭開始攻擊。
  「衛浩天,你這個王八蛋、可惡的、下流無恥的--」
  話才罵到一半,她已經被他制住壓在床上,吻得天昏地暗。
  待兩人為了呼吸而分開,他才貼著她的唇,黑瞳暗沈,聲音沙啞的道:「我 愛你。」
  「啥?」她有些茫然,好半晌才理解他說了什麼,不由得雙眼一亮,小臉綻 開傻笑。「真的?」
  他挑眉,眼中帶笑,冷酷蕩然無存。
  衛浩天重新吻住了她,大掌探進了她的衣衫內,攫住她粉嫩的渾圓。
  煦煦倒抽口氣,呻吟一聲,伸手想摸他,卻又被他抓住雙手。
  討厭,又來了。
  「讓我摸你……」她小臉泛紅,低聲嬌喘著,輕輕的抗議。「不要抓著我的 手,我想摸你。」
  他雙眼帶著情慾,渾身熱燙地抵著她,半晌後才鬆開手。
  她小手試探性的隔著襯衫,探上他的胸膛。他雙眼一暗,肌肉敏感地抽動了 一下。
  「哇……」
  他的反應,讓煦煦好奇地睜大眼,不由得紅著臉。她心跳如擂,用顫抖的小 手解開鈕扣,學他用過的手段,撫摸他的胸。
  衛浩天突然伸手,壓住胸膛上的小手,氣息有些不穩。
  煦煦看著他,眨了眨眼,笑得壞壞的,跟著突然就仰起身,伸出丁香小舌, 舔吻他另一邊胸膛。
  「呃!」
  他喉間發出的聲音,讓她玩得更加興起。甚至趁他不注意,反過來將他推倒 在床上。
  煦煦坐在他身上,撫媚地笑著,伸出食指,在他裸露敏感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衛浩天粗喘著,想翻身將她壓回身下,她卻俯身,在他耳畔暖昧地吐著熱氣。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很想試試看在上面是什麼感覺。」她說得好小聲好小聲。
  他渾身發燙,氣血翻湧,兩隻大手扶著她的腰,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煦煦害羞地坐在他身上,連連深呼吸。好了,機會難得,豁出去了!
  她用顫抖的小手,緩緩脫掉自己的上衣。
  他目光灼灼,盯著她粉嫩的嬌軀,克制著想吞下她的慾望。
  煦煦俯身,然後親吻他,一路從他的嘴舔吻到強壯的頸項,直至他偉岸結實 且敏感萬分的胸膛,在他那極端敏感的部位徘徊挑逗,有樣學樣的,將他所教導 的種種全數奉回。
  衛浩天全身肌肉緊繃,再也無法克制,猛的一翻身,將她壓回身下。
  「啊,犯規!」小嘴才張開,就被他熱燙的唇堵住--
  過了很久很久之後,兩人的呼吸才逐漸恢復平順。她窩在他懷裡,享受著歡 愛後的溫存。
  煦煦看著天花板,吃吃的笑了起來。「我覺得,你應該早點讓我摸你才對。」 這一次,他的「表現」比先前更出色呢,嘿嘿!
  他咕噥一聲。
  煦煦仍是止不住笑,繼續說話。「下次我一定要把你的手綁起來。」那會更 刺激吧?
  他還是咕噥著。
  煦煦仍然格格的笑著,好半天才止息。「對了,你餓不餓啊?我突然覺得好 餓喔。」他們好像還沒吃飯呢!
  問了一堆問題,她卻聽不見半點回應,半晌後才轉過頭。
  「浩天?」她小聲的叫喚。
  他沒有反應。
  「衛浩天?」她又喚道。
  他還是沒有反應,只聽到規律的呼吸聲,綿密悠長--
  她勉強撐起身子,想瞧個仔細,卻發現他雙目已經合上。
  他睡著了!
          ☆          ☆          ☆
  眾人安眠的午夜,一間三層這天厝裡卻燈火通明,傳來刺耳的音樂,屋內人 聲鼎沸,好不熱鬧。
  這些人行徑囂張,夜裡還肆無忌憚地飲酒作樂,幾乎到了目無法紀的地步, 怪異的是鄰居們一律緊閉門窗,敢怒不敢言。
  附近的流氓混混都群聚在這裡,勢力之大,連警方都忌諱三分。他們趕跑了 左鄰右舍,獨佔一整排的房子,還在門口掛上招牌,美其名稱為「公司」,其實 干的還是欺壓弱小,強收保護費那一回事。
  今夜,這棟樓還是喧嘩鼓噪,吵得人不得安寧。
  路旁的陰影裡,冒出兩個纖細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接近,窩在門廊的陰暗處, 對著頭頂上方張望。
  「他們真的來這裡了?」煦煦壓低聲音,小聲的問。
  她一覺醒來,衛浩天卻已經不見蹤影。她胡亂套上衣服就衝出房來,猜測那 傢伙趁她睡著,已經攬下復仇大業,去找那些放火的流氓算帳。
  她先是氣得跳腳,接著皺著眉頭想了想,決定自個兒絕不能缺席,非要親自 去討回公道不可。
  好在吾道不孤,她不是單身前來,身旁還有個伴兒。
  花穗從她身後探出頭來,跟著往樓上瞧。「地址是神偷給的,應該沒錯。他 說,我老公跟豺狼都上這兒來了。」
  「他會不會說謊?」雖然懷疑神偷很不好意思,煦煦還是懷疑,男人們會聯 手騙她們。
  「應該不會,他欠我一份人情。」
  「什麼人情?」
  「呃,他跟我--跟我--要了一帖藥。」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什麼藥?」
  「唉啊,你別問。」
  「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煦煦抗議。
  花穗低著頭,臉色緋紅。「不好啦,我真的不能說。」
  好奇心被挑起,哪有這麼容易被打發?煦煦不死心,放餌利誘。「我保證不 說出去,另外,還烤很多的餅乾跟蛋糕,讓你帶回去。」
  花穗慎重地考慮。「嗯,免費嗎?」
  「一毛錢都不用。」
  花穗咬咬唇,心中經歷強烈掙扎,而道義終究還是在強大的節儉意識下敗陣。 她先確定四下無人,才湊到煦煦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煦煦聽著聽著,眼睛愈瞪愈大。「不會吧?」真看不出來,原來神偷他--
  花穗用力點頭,很是確定。「真的,我沒騙你,他特地跟我要了那帖藥,還 告訴我,是為他朋友拿的。有這種毛病的男人,往往很難啟齒,都會推到朋友身 上。」兩個女人把腦袋靠在一起,討論著限制級的話題。
  門廊上傳來遲緩的腳步聲,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陰影籠罩了兩個女人。
  她們全身緊繃,動也不動,期待對方快些離開。
  那人卻又搖又晃地走到門廊邊,打了個酒嗝,酒氣全衝了出來。「媽的,今 晚喝多了。」他喃喃自語,又張嘴打算打嗝。
  只是,這個嗝打得激烈了些,他肚子裡的食物,伴隨滿腹黃湯,一股腦兒的 往外吐--
  「哇!」
  兩個女人眼看情況不對,立刻跳出陰影,忙著閃躲劈頭灑來的穢物,壓根兒 忘了該隱藏形跡。
  「老天,好臭。」煦煦抱怨,抬起頭來,剛好跟嘔吐告一段落的醉漢大眼瞪 小眼。
  醉漢瞇著眼睛,看了她幾秒鐘,突然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是那 間店的臭娘們!媽的,竟然敢送上門來,老子那天被你男人打的傷,到現在還在 疼。」他嚷叫著,伸手就要抓人。
  「該死。」煦煦低咒一聲,連忙問開,擺出戰鬥姿勢,準備來一場硬拚。
  只是,當她發現,醉漢再度張開嘴,做出反胃表情時,她的戰鬥姿勢立刻破 了功,火速跳離危險範圍。
  論起體力,她可也不輸男人,但是這傢伙邊打邊吐,她實在無力招架,只好 跑給他追。
  「臭女人,不要--惡、惡,不要跑--惡--」
  酸臭的味道,溢滿四周,煦煦東躲西閃,跑進屋子裡,情況驚險。
  「快,打他打他!」她嚷嚷著,向花穗討救兵。
  「用什麼打?」花穗一時也傻了,急著想幫忙,卻不知從何幫起。
  「隨便啦!」
  花穗考慮了半秒,接著脫下鞋子,攻擊醉漢。
  煦煦抱著頭亂竄,眼角瞄見樓梯,想也不想的就往上跑。她回過頭,看醉漢 還緊追不捨,而跟在後頭的,是拿著鞋子接近的花穗。
  「不要拿鞋子,他不是蟑螂,去換個東西啦!」她被逼到牆角,情況危急。 嗚嗚,不要啊,這太殘酷了,她不想要被人吐得滿身都是啊!
  花穗奮不顧身地撲上來,手裡拿的卻還是那雙鞋子。她咬牙切齒,決心拯救 煦煦,握緊鞋子就猛敲。「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隨著花穗的敲打,醉漢的嘴慢慢張開,令人驚恐的反胃表情再度出現--
  「啊!」
  「不要啊!」
  兩個女人同聲尖叫,臉色蒼白。煦煦緊閉眼睛,縮在牆角,兩手擋在臉前; 花穗則是急得滿頭汗,勒住那名醉漢的脖子,死命地搖晃,對方卻還不動如山。
  就在那人嘴巴張到最大,準備一吐為快時,一隻拳頭陡然從煦煦背後伸來, 重重地挨在醉漢的鼻子上。
  只是一拳,醉漢就雙眼翻白,乖乖躺下,危機解除。
  煦煦先是睜開一隻眼睛,確定安全無虞後,再睜開另一隻。她回過頭,發現 衛浩天正站在她背後,面無表情地瞪著她。
  「你來做什麼?」他的黑眸裡閃過憤怒。
  「呃,來幫忙。」她小聲地說,死裡逃生的興奮消失,反倒在他銳利的目光 下,覺得有點怕怕的。
  「你不該來的。」衛浩天冷冷說道,克制著給那粉臀兒一陣好打的衝動。
  他本想趁著她睡覺,把一切處理妥當,沒想到這小女人不甘寂寞,竟然膽大 包天,有辦法追來這裡。
  「他們燒的是我的房子,我有權報仇。」她抬頭挺胸。哼,她才不怕他呢!
  「我說過,我來處理就好。」他瞪著她,青筋抽動。
  「那是你說的,我又沒答應。」她厚著臉皮耍賴,攀住他的手臂,抵死不肯 鬆手。「不管,你就讓我跟,最多你揍那些王八蛋時,讓我拿著棍子,在一旁敲 幾棒洩憤也好。」
  冷天霽走過來,懷裡抱著差點摔下樓梯的妻子。「不需我們動手,那些人已 經躺下了。」他淡淡地說道。
  「躺下了?」煦煦驚愕,推開衛浩天龐大的身軀,咚咚咚的跑上樓去。
  不知何時,喧鬧的噪音停止,大樓內早就轉為死寂。煦煦奔到二樓,瞧見裡 頭的情況時,整個人呆住,小嘴張得開開的。
  那些兇惡的流氓們,此刻全都躺下,臉色蒼白,口吐白沫,像垂死的蟑螂似 的,對著天花板抖著腿。他們個個面無人色,縱然還沒掛點,大概也是生不如死。
  「怎麼回事?」她詫異的問,在倒地掙扎的男人之間走動,看見先前來店裡 威脅的熟面孔時,還會踹踹對方。
  「有人比我們早下手。」衛浩天冷著一張臉說道,走到她身邊。
  「誰?」這些流氓人緣這麼糟,一晚上同時有兩批人來尋仇?
  角落的陰暗處,壯得像熊的男人緩慢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截已經熄滅的草束。 「我。」他簡單地宣怖,走到眾人面前,視線跟衛浩天接觸。
  「阿壽!」煦煦失聲驚呼,詫異極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淳於壽聳肩。「我想,這件事情應該跟我有關,所以來作個了結。」
  「他們也放火燒你的店?」不會吧,這些王八蛋趕盡殺絕了?
  「那倒沒有。」
  「那你--唉啊!」滿地都是翻白眼、抽搐的男人,她一時沒留意,踩到了 一個,腳步一滑。要不是衛浩天及時抱住,她肯定跌得鼻青臉腫。
  他看向淳於壽,再瞄一眼滿地傷兵。「他們的目標是你。」這句話是肯定句, 而非疑問句。
  大鬍子抖了幾下,發出笑聲。「你很聰明。」他朝角落揮了揮手,大聲呼喝。 「還待在那裡做什麼?快點出來道歉。」
  「師兄,你下毒的手法,還是那麼精湛。」一個女人走出來,低垂著頭,旁 人先看到的,是她黑髮上珊瑚色的髮帶。
  煦煦眨了眨眼睛,立刻認出對方。這美女就是先前來過店裡,點了抹茶卻又 沒喝的客人。她扯了扯衛浩天的衣袖,無聲的暗示。
  「我下的是藥,不是毒。」淳於壽嘀咕著,看向黑髮女子的表情有幾分無奈。
  「始作俑者是她?」衛浩天雙眼閃過銳利光芒,往前踏了一步,雙拳骨節格 格作響。
  淳於壽閃身,擋在兩人中間。「整件事的肇因在我。」
  「解釋清楚。」冰冷的命令,讓人戰慄。
  黑髮女子看向煦煦,接著掉轉視線,看著衛浩天。「我並非台灣人。」她微 笑著。
  「出資購地的,是一間外國公司。」冷天霽簡單說道,目光銳利。
  「那只是作為掩護的子公司,實際上,我是「秦集團」的人。」她伸手,指 向淳於壽。「他也是。」
  衛浩天與冷天霽,兩人表情同時一沈,花穗也瞪大了眼。
  「秦集團」是日本的商界組織,前不久才跟「絕世」有過瓜葛,沒想到事隔 不久,兩方人馬又碰上頭了。
  「淳於壽是我的師兄,兩年前離開日本,之後音訊杳然。主上查出,他藏身 台灣,下了道指示,要我不論用任何方法,都要把他帶回去。」清澈的目光看向 煦煦,看來歉意十足,無辜極了。
  衛浩天冷冷的打斷。「怎麼會牽連到煦煦?」
  「會波及到梁小姐,是一樁意外。我人生地不熟,只能找上地頭蛇,請他們 務必找出淳於師兄。」她聳聳肩,說得輕描淡寫,四兩撥千斤,把責任全推得一 乾二淨。「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粗暴。」
  「你做事太霸道了。」淳於壽嘀咕著,雙肩下垂,被這可怕的執念打敗。
  「你不離開日本,不隱藏形跡,不就沒事了?」長髮美女哼道。
  搞清楚來龍去脈,煦煦嘟起紅唇,埋怨的看著淳於壽。
  「你早點跟她回去不行嗎?連累了我,害我連房子都沒了。」想到燒得精光 的,她心裡滴血啊!
  「請放心,我會賠償全部損失。」
  「你賠償了,我的房子還是回不來。」
  「請給我一些時間,我能還你一棟一模一樣的。」長髮美女仍是帶著笑。
  啊,真的嗎?真的能還她一棟一模一樣的屋子?聽見對方這麼有誠意,煦煦 心裡的恨意瞬間少了八成,紅唇也忍不住彎起。
  唉啊,話說回來,自個兒跟阿壽也是朋友,不能不給點面子吧?
  衛浩天看了那張發亮的小臉一眼,冰冷的視線又掉回來。
  「你們之間的糾紛我不管,我只是有仇報仇,誰對我的所有物下過手,我就 找誰。」冰寒的語調,銳如冰錐。
  「你本來想怎麼做?」
  一抹擰笑躍上嘴角,衛浩天雙眼閃動,掃視地上傷兵一眼。
  「殺了。」
  淳於壽搖頭晃腦,不很贊成。「不好不好。」他連聲說道,指著一旁的煦煦。 「她可不會贊成的。」
  寶貝房子能復活,又看到這些人倒地不起,她心裡舒坦,口吻也軟了些。「 是啊,不需要殺人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走過去一人補了一腳,才又回 來。
  淳於壽點頭,表情遠比平日陰鷙。「知道這些人惡劣過頭,我先來教訓他們, 也算為你跟煦煦致歉。」他拿出手中的草束。
  「這是我調配的草藥,燃燒後的煙,吸入後會造成暈眩嘔吐。吸入這些煙, 頸部以下會癱瘓一個月,動彈不得。這樣的處置,你滿意嗎?」他問道。
  「好,就這麼辦吧!」煦煦大方地說,替衛浩天點頭。
  他惱怒的低頭,瞪了她一眼。
  「瞪我做什麼?阿壽都說了,是誤會一場啊!」她抬頭挺胸,瞪了回去,眼 睛還睜到最大,看他是不是敢有意見。
  銳利的抽氣聲響起,衛浩天先閉上眼睛,從一數到十,再睜開眼睛。
  「你要我放過他們?」他直視她清澈的大眼兒。
  煦煦點頭。「反正他們吃過苦頭了。」
  再說,上蒼有好生之德,她也不希望他亂殺人啊!
  他瞪著她看了半晌,之後緩慢點頭。「我聽你的。」
  煦煦笑開了臉,拍拍他的臉。「好乖,回去做蛋糕給你吃。」
  其他人直到此刻,才鬆了一口氣,知道煦煦剛剛消弭了一場血腥屠殺。豺狼 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的想大開殺戒。只是,那些冷戾的殺氣,在煦煦的注視下, 不知不覺的蒸發,終至消失不見。
  真是令人驚訝,這麼冷酷的男人,竟也不忍違逆一個小女人的意思。
  愛情的力量,總是令人不斷驚奇。
  長髮美女淡淡一笑,走到淳於壽麵前。
  「師兄,我們可以走了。」她說道,率先轉身。
  淳於壽歎了一口氣,大鬍子抖啊抖。他點點頭,跟著轉身。
  「阿壽,你要去哪裡?」煦煦出聲,好奇的問。蜜月要是知道,阿壽有這麼 漂亮的師妹,會不會吃醋?
  淳於壽無奈地聳肩。「我去一趟日本,沒多久就可以回來。」他揮了揮手, 跟長髮女子一同走進黑暗。
  「喂,阿壽,你不能走,蜜月那裡我怎麼交代?喂!」煦煦還想喊叫,黑暗 中卻悄然無聲,沒半點回應。她心裡一急,想追上前去,纖腰卻驀地被抓住。
  「不許去。」衛浩天簡單說道,拉著她往反方向走。
  「為什麼?」她不斷掙扎,像活蝦似的亂扭,卻沒半點功效。
  「他會處理自己的事,你幫不上忙的。」他腳步堅定,沒有半分停滯。
  「但是--」被拉了一大段路,煦煦忍無可忍了。「唉啊,你要拉我去哪裡 啦?」這男人非得這麼霸道嗎?
  「回去。」
  「回去哪裡?」
  「「絕世」。」
  「為什麼?」
  「牧師在等著為我們證婚。」
  啊,對喔,他們要結婚了呢!
  煦煦偷偷瞄著他酷酷的側臉,粉臉變得嫣紅,掙扎也變軟了些。反正都快成 夫妻了,她也別那麼堅持,就順著他一些也不錯嘛,畢竟,他前不久才承認愛她, 值得好好獎勵一番呢!
  掛在他手臂上,她紅唇彎起,漾出一個幸福的微笑,小腦袋貼上他的肩。
  衛浩天扯著臉兒紅紅的煦煦,往「絕世」的方向走去,兩人的背影在月光下 意走愈遠,終於消失不見。
          ☆          ☆          ☆
  兩個月後,市郊的社區裡,一間蛋糕店重新開張。
  這兒曾經慘遭祝融,燒成一片焦土,卻在建築公司的趕工下,迅速恢復舊觀。
  美味的蛋糕、可口的簡餐,及女主人令人窩心的笑容都如同以往,唯一不同 的,是這店裡多了高大沈默的男主人。
  他總是坐在角落,敲打著電腦,偶爾她探出櫃台,呼喝出聲,才安靜地遵照 指示行動。剛開始,所有人都怕他,慢慢的,他的面容不再冷酷、眼神不再冷冽。 之後,他開始懂得微笑。
  說實話,他的笑容還是很嚇人,有些僵硬,需要多多練習。
  偶爾,客人們會瞧見,兩人緊緊交握的手,那親暱的氣氛,總讓人發出會心 的微笑。
  這間店總是飄著溫暖的、甜甜的香氣,那是一種名為幸福的味道。
  倘若你哀傷,倘若你難過,請到這裡來,這兒有最好的甜點、一對恩愛的年 輕夫妻,以及觸手可及的幸福。
  歡迎光臨。
  
  
(全書完)

  編註:
  ★關於冷天霽與花穗的愛情故事,請看採花系列第02號《惡魔的枕邊人》
  ★關於「絕世」集團其他成員的愛情故事,請看採花系列第002、007、016、 03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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