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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節


  一走出總裁室的彭曉玲,迎頭就看到藍凱○站在門邊,更是讓她火上加油。

  「曉玲……」藍凱○有些難過地看著她。

  她剛才從廁所回來經過總裁室,總裁室的門沒有關好,她剛好很不巧的聽到她和慕容宇的對話。

  她真的很難過,難過曉玲愛上的慕容宇不喜歡曉玲;更為她們倆的友誼而難過,沒想到曉玲竟然這麼不支持她,連她最忌諱的都諷刺得針針見血;她更心傷……愛一個人並沒有錯,錯的是她們偏偏都愛上同一個男人。

  「我不要你的同情,更不接受你的假好心。」

  此刻的彭曉玲根本不清楚她的情緒,只是一再地刺傷藍凱○。

  「曉玲——」藍凱○臉色慘白地看著彭曉玲頭也不回地離開,而她的心裡更是痛苦交加,愛情這東西真教人悲傷啊!

  隨後走出總裁室的慕容宇看見藍凱○難過的望著電梯,心裡大喊不妙;她該不會遇見彭曉玲,還是聽見了些什麼吧?看著她失神地走回秘書室,完全沒有發覺他就站在她的身後,他也默默地跟著她回秘書室。

  「凱○,晚上我們到外面吃晚餐好不好?」慕容宇突然想起最近幾天凱○總是忙著準備他和凱○軒的早、晚餐,真是忙壞她了,所以他便提議今晚到外頭吃,順便帶她去散散心。

  「好啊!」藍凱○迅速地將悲傷的表情藏起來,臉上盪開了淡淡的笑容。

  「嗯……凱○,你沒事吧?」突然看見她臉上不是該有的難過表情,他就感到非常的奇怪。不該是這樣的,照常理推斷凱○應該會很傷心、或者是憤怒才是,千千萬萬個表情就不該是現在這種無事的模樣。

  「我會有什麼事嗎?不是說好要到外頭吃晚餐嗎?怎麼,你改變主意想繼續折磨我當廚娘啊?」她壓抑著內心的痛苦,半開玩笑地逃避著慕容宇原本要問的答案。

  「怎麼會?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改變主意的人嗎?況且我也捨不得你每天都跟廚房的油煙相處,挺傷身耶!」他未來的老婆都還娶進門那麼快就短命,那還得了!

  「對啊!那你還有什麼高見,沒事我要工作了,別來吵我。」腦中還停留在剛剛在總裁室外聽到的事情,心裡還存留著悲痛,藍凱○現在心裡非常的亂,寧願不去想那麼多,她只想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別想太多。」慕容宇知道她一定知道了些什麼,要不然她不會像現在這麼鎮定;他寧願她現在是哭著的,而不是壓抑她本該有的情感。

  藍凱○沉默無語,繼續翻閱手上的文件。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好嗎?」他很想把她的腦袋剖開,細細地分析她每一根神經,他不要她一個人獨自承擔痛苦,他更不要她總是將她的感情給埋葬。這樣不只是她痛苦,他比她還要痛苦。

  藍凱○仍是沒有回應他一字一句,似乎工作才是吸引她唯一目光的東西,旁人的叫喚都無法打擾她。

  唉!慕容宇無聲地歎了口氣,他明明就看出她眼中的哀愁,可她就是不願意告訴他。隔天一早起來,慕容宇恨不得把自己殺了!

  他早該想到昨天藍凱○不平常的表現,風雨欲來之前的寧靜這話說的果然正確,昨天她表現得太過平靜,完全讓人感受不到一丁點的難過;沒想到她竟然以出走來解決問題!就怪他自己太疏忽了。

  平日都是她最早起床的,因為她還得幫他和凱○軒張羅早餐,但是今天他起床時卻感到特別的寧靜,頓時心頭浮起不祥、空虛的感受。他馬上起床找尋她,別墅裡裡外外遍尋不著她的身影,回到她的房間敲門卻沒有回應,他只好直接進去找人,沒想到床上的枕頭、棉被完全沒有動過,整整齊齊地躺在那,似乎在告訴它的主人根本沒有上床休息過。

  轉頭看到桌上留有一張紙條,他趕緊拿起來看——

  我出去走走,公司就麻煩你了。

  別擔心我!

  凱○

  他沒想到她昨晚連睡都沒睡就離開,他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她?

  接連幾天的日子裡,慕容宇簡直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第一天他告訴自己她會回來的,於是帶著精神恍惚的狀態去上班,所有的公事幾乎是進不了他的眼裡,失神發呆了好幾次還都是黃秘書叫醒他。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天,匆匆忙忙地趕回去別墅裡卻是教他失望。

  偌大的別墅裡空蕩蕩,凱○軒晚上在打工,現在別墅裡一點人氣也沒有。

  他留在客廳裡等待,一再告訴自己再等一下下她就會出現在大門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光卻鎖在門口,他一直在等……八點、十點……到現在快十二點了,仍是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之間除了凱○軒打電話回來問她是否回來了,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第二天的清晨,對慕容宇來說不再有白天、晚上之分,他一夜沒睡,帶著失望的表情去上班,就連黃秘書也為他感到難過。

  「她還是沒有回來嗎?」黃秘書問著總裁,其實看到總裁今天來上班的表情,她大概也猜得出答案。

  「沒有。」慕容宇搖了搖頭,他想著今早她或許會出現在公司裡,沒料到希望又落空了。

  「我今天就派人去找她。」慕容宇快瘋了,他無法再這麼放心地等下去,她一個弱女子除了錢包什麼都沒帶,她要住哪裡、她會不會冷著了、她會不會被壞人給綁架……心中許許多多的不安一再地湧上。

  讓她過著一天自我放逐的日子了,他不會再這麼安心地放她一個人在外頭,他一定要馬上知道她在哪、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是啊!還是趕快找到凱○比較令人安心。」黃秘書也同意他的做法,畢竟一個女孩子在外頭,一天一夜都沒有聯絡倒是教人擔心。

  「嗯!」事不宜遲,慕容宇馬上就撥電話差人去找人,就算翻遍整個台灣他也要把她找出來;即使不再台灣,他也會請嫂子冷玨麻煩香港閻幫幫忙找人。

  「我去泡杯咖啡給總裁提提神吧!」看著總裁終於恢復一點點光彩,黃婷婷也高興許多。從別墅離開的藍凱○,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在公司,她可以靠著工作來麻痺她的神經,不去想任何的不愉快,但下了班回到別墅,她完全睡不著,只會想起曉玲所說的每一句話。

  她也覺得曉玲講得一點也沒錯;他和慕容宇真的相差太多,即使他不認為,但他的家人呢?

  所以她便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別墅,招了輛計程車往火車站去,隨便買了張離台中最遠的火車票便坐上火車,漫無目的地一直乘坐著,看著車窗外輾轉變動的景色,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裡,她只想冷靜冷靜。

  從台中坐到台北,再從台北坐到花連、台東,從台東到高雄,從高雄到台北,即使中途又回到原點台中,她仍不想下車,就這樣隨著火車的終點站而走!

  她早已繞過一個台灣又回到原處繼續往前走,而她的內心深處卻還是找不到終點停留。

  終於,她累了,踏出台北火車站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繼續她的旅程。

  一陣尖銳的喇叭聲響起,迎面而來是一輛B字頭的車,轉身一看也被熾熱的太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她還來不及回神反應就昏倒了。

  「舅舅,我撞到人了啦!」才剛和舅舅回國的沈天耀暗叫倒霉。才剛下飛機準備和舅舅先在台北玩玩的,沒想到都還沒玩到就撞到人。

  「還不先下去看看有沒有出事。」慕容睿真想打昏這個渾小子,難得在國外玩久了,想回國玩玩順便探視一下他那不成材的兒子,結果腳才剛踏上台灣的土地,他就先給他惹來了個大災難。

  「舅舅,她昏倒了,是個漂亮的小姐耶!」沈天耀下車看了看,撞到的竟然是個漂亮的女孩子;雖然她昏迷著,但他仍被她那不失光彩、動人的外表所吸引。

  「那就趕快送醫院,還站在那做什麼?」渾小子!人家都沒知覺了,他倒是還有閒情逸致看人家長怎麼樣。

  沈天耀抱起她往車裡安置好,便趕緊往醫院開去。「醫生,她沒怎樣吧?」送她到醫院的急診室,沒多久終於等到醫生診斷出來,沈天耀馬上緊張地上前問她的情況。

  「沒什麼大礙!身上除了擦傷外,其他沒什麼問題,還好沒撞到頭部。」醫生摘下口罩,說著藍凱○的情況。

  「哦!謝謝你!」沈天耀道了個謝,看一眼在一旁的舅舅,兩人終於安心許多。

  「對了!那位小姐的健康況狀不太好,大概有好幾餐沒有進食了,有點發燒的症狀,你們要多注意些。」醫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跟他們兩人說明其他狀況。

  「啊……會的會的,我們會多留意的。」沈天耀怎麼也想不到好好的一個漂亮女孩子,竟然會把身體弄成這樣子。

  「舅舅,怎麼辦?那位藍小姐也太可憐了吧!」知道她叫藍凱○也是剛剛幫她辦一些掛號手續,不得已才翻她的錢包找出她的證件。

  「怎麼辦!當然得把人家照顧好才能去玩了,不然還能怎麼辦。」慕容睿揚起手敲了他一記,連這種問題都問他!

  好痛!沈天耀揉了揉頭,「對了,舅舅,我剛剛翻開那位藍小姐的錢包,竟然有看到家帆、士傑的名片耶,該不會她認識他們吧?」

  他突然想到剛剛他翻開她的錢包時,無意間發現裡面竟然有周家帆和陳士傑的名片。

  「你說她叫什麼名字?」慕容睿聽到他這麼說也對她挺好奇的,很少有其他女孩子會有那兩個傢伙的名片,更遑論周家帆都結婚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再給女孩子名片。

  「藍凱○。」沈天耀愈來愈覺得她的名字真好聽。

  「啊?你再說一次。」該不會是那個藍凱○吧?他在國外偶爾會打電話回公司問問他兒子的近況,前幾天黃秘書才告訴他兒子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是他的實習秘書,非常的聰明能幹,那不成材的兒子甚至把一些重要的決策都讓她去處理。

  他也是為了要一睹那個讓他兒子安定下來的女孩子才回來的,怎麼現在又蹦出另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藍凱○啊!有什麼不對嗎?」沈天耀看著舅舅驚訝的表情,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他倒是覺得挺好聽的。

  「大大的不對,你等我一下。」他當然覺得不對啊!若這個藍凱○確實是他那個花心兒子阿宇喜歡的藍凱○,那她就不該出現在這裡,而是該在台中的公司上班才是。

  慕容睿拿起大哥大撥到慕容集團的秘書室,想要印證一下。

  「黃秘書嗎?嗯!那個藍小姐在嗎?哦!沒什麼事,好!再見。」

  通完電話,慕容睿果然證實了裡面那個藍凱○就是兒子的心上人沒錯,聽黃秘書說藍小姐失蹤了,兒子也在忙著找她。

  「該不會是阿宇讓人家傷透心了吧?」慕容睿臆測著,要不然沒道理突然失蹤讓阿宇找不到人啊!

  「舅舅,你在說什麼傷心啊?」沈天耀完全摸不著頭緒,只看到舅舅在自言自語,一下點頭、一下搖頭。

  「這小姐你不能動。」慕容睿突然心生一計,沒想到他兒子翻遍台灣想找的人給他撞上了,嘿嘿!他怎麼可能讓他那麼好過,還打電話告訴他人在他這兒,就讓他去找吧!

  「舅舅,我為什麼不能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為什麼不能追求她?」沈天耀還真佩服舅舅看得出他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他就是不解他為什麼不能追她,沒道理嘛!

  「你想追她也可以,不過……我先告訴你,她是你表哥喜歡的人。」慕容睿聳聳肩,他要追她他也是不反對啦!順便給阿宇一些折磨也好,不過還得先警告他,她可是她未來的媳婦、阿宇未來的老婆,渾小子不想被阿宇殺了就去追!

  「啊?她她她……她就是表哥喜歡的人、舅舅這次回國特地要見的人?」沈天耀真想喊冤,什麼好事都讓表哥給佔盡,就連女人也不施捨一下。

  「沒錯!走吧!進去看看我未來的媳婦;對了,先別讓她知道我就是阿宇的老爸。」兒子把人給嚇跑,他可不要也把她給嚇走。

  「唉!」沈天耀無精打采地歎口氣,好好一個台灣之行,本來想說可以找個女朋友的,沒想到這麼早就被人給三振出局。

  「呀!藍小姐,你怎麼不躺著多休息呢?」才一進病房,慕容睿馬上就看到藍凱○坐直身子發著呆。

  「你們……」看著進來的兩個陌生男人,一老一少,藍凱○想不起來何時認識他們的,他們怎麼知道她姓藍,而且看了看他們身上的穿著,一眼就知道是有錢、上流人士的裝扮。

  看出她的疑惑,沈天耀解釋道:「哦……我們是剛剛不小心撞到你的人,為了幫你辦一些手續,所以私自翻了你的錢包才知道你的名字。」

  「嗯!」藍凱○點點頭,突然想起她昏倒前好像快被一輛BMW的車給撞到,沒想到他們還挺好心的送她來醫院。

  「藍小姐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呢?對了,要不要聯絡一下你的親人?」慕容睿刻意問她,他當然知道她現在還處於失蹤當中,一定不願意讓阿宇知道她人在哪裡。

  「不用了,我已經好很多,等會兒就可以離開。」藍凱○馬上拒絕,她的確不想讓人家知道她在哪裡,要聯絡的話她自然就會聯絡。

  「啊——不用急著離開啦!醫生說你營養不良、身體太虛弱,有點發燒的症狀,你還是留在醫院休息調養,等會兒我教天耀去買點東西來給你吃。」她那麼早離開就不好玩,阿宇一時半刻還不會找上醫院,他還能多折磨一下阿宇的耐心。

  「不用了,謝謝你們的好意,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看了看這間頭等病房,她實在沒有理由留下來,況且有錢人家不是她隨便就攀得上的。

  「哦!他是我舅舅,叫慕……」

  沈天耀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睿給打斷。

  「他叫沈天耀,我是他舅舅,你叫我沈伯伯就好了!」要不是藍凱○看著,慕容睿早就想敲他一記鎯頭了,要真是說出他的名字,不讓她懷疑才怪。

  「哦哦,對對……你叫他沈伯伯就好,你就先留下來休息嘛!我先去買東西回來給你吃,你累了就先休息,要不跟我舅舅聊聊天也可以,舅舅最喜歡跟人家聊天了。」而且舅舅更愛玩呢!沈天耀被舅舅瞪了一眼,立即明白剛剛差點說錯話,還是趕快閃人要緊。

  「沈伯伯,我真的沒事,等會兒就可以走了。」

  面對這一位和善又關心她的老者,藍凱○對他其實是很尊敬的,如果父親還在世的話大概只比他年輕沒幾歲吧!

  「你安心的在這裡休息,一切的費用你別擔心。」他不想讓她這麼早離開,畢竟她才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

  「這……」她猶豫了一會兒。

  「若真的這麼急著離開,那也等天耀把東西買回來,你吃完再離開啊!醫生說你有好幾餐都沒進食,要不先留下來陪陪我這老頭聊聊天也好,老和天耀那小子在一起,實在沒什麼好玩的。」她這未來的媳婦倒是有很多東西讓他去挖掘。

  再望一望這間頭等病房,藍凱○不禁搖搖頭笑著說:「有錢人就是這樣子,我想我高攀不起你們吧!」她說這句話不是在諷刺他,反倒是帶點自嘲的口吻。

  「你不該這麼想的,沈伯伯雖然有幾個臭錢,可從不會用有錢人家的氣勢來壓人的。」他是聽黃秘書說過她只是個小小的上班族,但很有志氣,完全不被兒子顯赫的財勢與外表所惑,怎麼……現在的她,想法又這麼的矛盾!

  「沈伯伯當然不是這種人了。」她一眼就看得出這麼和藹的伯伯,完全不會是那種擺架子的人。

  「對了,你怎麼會一個女孩子失神地走在街上呢?男朋友呢?還是你的家人呢?」慕容睿試著想知道她離開兒子的原因。

  藍凱○失望地搖了搖頭。

  「跟男朋友吵架,還是分手了?」一般女孩子這麼的失魂落魄大概屬這種原因最多吧!他自然就想到阿宇欺負她的樣子。

  「不是,男朋友……嗯……他其實是很喜歡我的,只是我現在有許多的矛盾想不開,所以出來走走。」

  慕容宇是真的很喜歡她,她感覺得出來,能讓一個花花公子變成現在這麼死心塌地對她,真是不容易,但想到曉玲說的話……況且,她也正在哀悼一段友情的過去,難得那麼相信的一個好朋友,最後卻這麼對她。

  「是怎麼樣的矛盾?」慕容睿放心多了,至少他那愛玩、愛自由的兒子,這回倒是用心去愛一個人了。

  「我和他相差太懸殊,他和你一樣都是高高在上的人,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即使有再多的喜歡,終究還是配不上他。」她毫無戒心地說出她所想的。

  「既是真心,又何必在意那麼多呢?你該在意的是這段感情,而不是在意別人對你們的眼光與評價;況且我相信他和我一樣,絕不會去在意這種門當戶對的八股想法。就算真的再有錢,也許要的只是一段平平淡淡的愛。」

  他終於瞭解她擔心的是什麼,上流社會的確是有很多人在意門當戶對或是企業聯姻的事情,他倒是覺得感情是年輕人的事情,強求不來,而且他相信阿宇跟他的想法一樣,絕不會在意這種身家背景的事。

  慕容家已經夠有錢,不必要再來個門當戶對的有錢人湊熱鬧,阿宇肯定下心來已算是非常難得。

  再者,有錢人家的千金,個個都是非常驕縱、過度寵溺,他可不要阿宇娶個小心眼、做作的媳婦來礙他眼、氣死他;倒是她,他可是滿意得不得了呢,又聽黃秘書口口聲聲地稱讚她,就算以後阿宇不想接掌慕容集團,他還有個媳婦可以靠呢!

  「嗯!」藍凱○有些明瞭地點點頭,她的確是太在意別人的評價了。因為看清那些有錢的親戚們為錢爭奪、而自己因為缺錢、辛苦努力的賺錢,其實在她心裡最痛恨的也就是跟錢扯上關係。

  「愛和錢是兩碼子事,總不可能因為有錢才配得上,才可以愛吧!況且你愛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錢,還在意那麼多做什麼?」她如果還在意那麼多,他真該為他的兒子感到悲哀!阿宇更會痛恨他賺那麼多錢,卻連個老婆都追不上有什麼用。

  「他的確是不在意這種事情,但……我不知道他的家人是否跟他有同樣的想法?」是啊!阿宇的家人若真的反對,即使再多的幸福仍是會有缺陷、仍是不被認同。

  「他家人當然不會在意。」慕容睿很順口的說了出來,他當然是不會在意那麼多的。

  「咦?沈伯伯,你怎麼知道他家人不會在意?」藍凱○驚訝地望著他。

  「嘿嘿,我是說……他家人可能也不會在意啦,你看看既然兒子的想法是這樣,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他家人肯定也不會在意這種問題。而且……就算在意,那你也要記得我剛剛說的話,感情是你們兩人的事情,何必在意那麼多?」

  幸好幸好,他總不能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他就是阿宇的老爸吧!不嚇跑她才怪。阿宇那個渾球,弄個大麻煩自己處理不好,還讓他這個老人家來幫他收拾。

  「哦!」藍凱○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不過她想……要是沈伯伯是阿宇的家人那該有多好,沈伯伯真的很平易近人。

  「哈羅!舅舅、凱○,可以叫你凱○嗎?我買東西回來了,看看你想吃什麼,粥呢?還是飯?」沈天耀提著大包小包的走進來,看著舅舅跟她聊得似乎挺愉快的。

  「小子,你跑哪裡去混了?要你買個東西你買了大半天,想餓死凱○是吧!」名字都讓他叫了,人家小姐能說不能叫嗎?而他當然也順便跟著一起叫凱○,叫藍小姐長、藍小姐短的多彆扭。

  「對啊!別叫我什麼小姐的,叫我凱○就好了,沈大哥,我吃粥就好了。」心裡的疑問豁然開朗,她心情也變得快樂許多。

  「舅舅,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不曉得凱○想吃什麼,所以就中西式的東西都買了,嘿!舅舅要不要也吃一份?」沈天耀一邊幫藍凱○拿起熱騰騰的粥,又忙著準備湯匙給她,不過嘴巴可也沒休息著。

  「好啊!」慕容睿當然不客氣了,這小子敢這麼說,他就敢這麼做。

  「舅舅,請慢用!」失策!沈天耀沒想到舅舅當真要吃,只好又幫他拿起另一份。

  「哈哈……」看他們倆這樣,藍凱○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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