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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藍凱○一腳踏進秘書室,馬上被刺鼻的花香味給嗆得直打噴嚏,她敢打包票秘書室裡一定有香水百合,她對花不會感到討厭,但偏偏最害怕香水百合濃濃的花香,有時候還真教人受不了。

  「嗨,凱○早,以後咱們秘書室天天都有鮮花可以看了。」黃婷婷打趣地說,藍凱○才來上班第二天而已,就有一堆追求者送花來了。

  「誰送的花?」藍凱○望著桌上的花束,有紅玫瑰、向日葵、桔梗……還有一束香水百合!

  果然!原凶正大咧咧清麗地躺在桌子上。

  「一堆愛慕者送你的。想想我在公司裡工作了快半年,還沒有人送過我花呢!」黃婷婷看著滿桌的花,在一旁羨慕了起來。

  藍凱○抽起每束花的小卡片一一念道:

  「藍小姐,有這個榮幸跟你認識嗎?財務部經理蕭振元。」

  「凱○,你是我冬天裡那溫暖的太陽,希望能跟你做個朋友。廣告部經理孟文洋。」

  「我的媽啊!真是有夠噁心又老套的,難道不會換其他詞嗎?」藍凱○皺起眉,看來看去也只對行銷部的總經理高嘉和還有些印象,其他人長得是圓是扁她根本就不知道,還談認識?

  「哇!凱○,你真是太優秀,全都是經理級的哦!而且這幾個可都是公司裡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你隨便挑一個,包你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快告訴黃姐,你比較中意哪一個啊?」沒想到凱○的人緣這麼好,追求的這幾個人可都是公司裡有金子、有房子的單身漢耶!

  「停、停!黃姐,你別再說下去。」她趕緊阻止黃姐的啐啐念。

  「怎麼了?這幾個你都不喜歡啊!太可惜,這幾個人可都是難得的金龜婿呢!」怎麼可能都不喜歡,太扯了吧!

  「我沒有不喜歡,問題是這些人我都沒看過,只有昨天在員工餐廳裡吃飯跟行銷部總經理有一面之緣而已,其他人我根本就沒看過。」看來公司裡果真是謠言流傳的最佳溫床,昨天她才剛來上班,今天就有一堆她不認識的人送花,太可怕了!

  「沒看過啊!沒關係,那今天就叫他們上來讓你看看好了,還是你比較喜歡高嘉和,嗯!他這個人體貼又老實,不錯不錯!你滿有眼光的哦!」黃婷婷分析著高嘉和的個性,倒是很認同藍凱○的選擇。

  「黃姐,求求你停止那可笑的想法,大家都是同事,所以沒有所謂的中不中意,你當是你媒婆啊!這麼快就要把我便宜賣出。」藍凱○拿起幾束花,在桌上、角落的幾個花瓶裡插了起來。

  「哦……沒關係!大家以後都會碰面,也會一起共事,還有機會啦!」藍凱○不中意,她倒是覺得可惜。

  「黃姐,你想得太多了啦!」一一插好花後,她終於得以坐到椅子上了。

  「反正以後秘書室裡就可以不愁吃、不愁喝,又有鮮花可看。」這點倒是令她非常的滿意,她多少都會沾到些好處呢。

  「嗯,我去一下化妝室。」藍凱○倒是沒有說什麼,反正別人愛送她就收嘍!

  「藍秘書。」藍凱○前腳才剛走沒一會兒,慕容宇就踏進秘書室裡找人。

  「總裁!凱○去化妝室了。」難得又能讓總裁親自踏進秘書室,黃婷婷真懷疑這幾天的好運氣。

  「喔!」沒有見到人,慕容宇也不怎麼有精神……不過,他卻眼尖地看見桌上放著一堆的花。

  「黃秘書,你走桃花運呀?這麼多人送花給你。」他一臉調侃著黃秘書,難得秘書室裡好久沒人送花;之前來的幾個超級沒用的花瓶秘書,天天都有人送花。

  「呵!總裁真愛開玩笑,這些花全都是愛慕凱○的追求者送的呢!」黃婷婷真是有點受寵若驚,總裁竟然會跟她說笑?!

  什麼?!送給凱○的?

  慕容宇一改先前和藹玩笑的態度,整張臉當場鐵青。

  「凱○真是我們秘書室之花,這些花可都是樓下各高級主管送的呢!」黃婷婷絲毫沒有發覺慕容宇鐵青的臉孔,還自顧自的說著。

  慕容宇心裡不知道已經咒罵了多少句三字經,那些主管是嫌工作量太少是吧!竟然閒得把公司當成非常男女還是來電五十的聯誼場所,一堆人閒著送花!很好,非常好!

  「等會兒叫藍秘書來見我。」慕容宇咬牙切齒地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總裁……」黃婷婷實在是搞不懂,剛剛還跟她有說有笑的總裁,怎麼才不過幾秒鐘又殺氣騰騰地走出去?

  「哇!黃姐,咱們的總裁是吃了什麼炸藥?臉色那麼臭。」藍凱○剛從化妝室回來,差點在門口撞到慕容宇,結果看他一臉臭得像是剛從茅坑裡掉下又爬起來的樣子,好嚇人!

  「我也不曉得,剛剛還好好的,誰知道馬上變臉了。」黃婷婷也覺得莫名其妙,難怪想當慕容集團的總裁秘書得要有好有膽量,不然不被總裁嚇得半死才怪。

  「真是怪人一個,算了!反正今天少見他為妙。」那傢伙可不好惹,所以今天還是少惹的好。

  「總裁找你,他剛才就是來秘書室找你的,聊沒幾句就突然生氣的走了,還交代要你去見他。」黃婷婷突然想到總裁的交代。

  「真的假的?我怎麼那麼倒霉。」我咧!前一句才說今天少惹他,結果……她可不想「煞到風台尾」。

  「保重吧!」黃婷婷一臉為她擔憂。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總裁變天發狂時,最好少出現在二十五樓的地雷區,偏偏這次凱○連避都避不掉,而且直接被欽點,悲慘啊!

  「去,說那什麼話,我會平安歸來的。」她就不信慕容宇那傢伙真敢對她怎麼樣,吃了她不成啊!藍凱○本來就不想使用那張卡片的,生怕被其他人誤認為她享有什麼特權,所以她寧可每天安分的跟其他同事一起擠電梯就好。

  誰知天不從她願。每天上班時都是相同的情形,每部電梯都像是沙丁魚般的擁擠,雖然有時她也會擠進去,但每當她看到外頭沒有擠進來的同事那種遲到的表情,她就很不忍心地讓位給他們擠進去。

  她最後還是向命運低頭,一臉沮喪地走到慕容宇的專屬電梯旁,而每每仰起頭時,總會看見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在電梯裡看著她,彷彿認定了她最後一定會走到這兒,真恨不得撕爛他那張可惡的嘴臉。

  「以後就別再去擠電梯了。」慕容宇雖然很得意她終究會過來,但就是很不想看她跟著別人擠電梯,甚至有時看她都把機會讓給別人,就覺得她太善良、好心過頭了。

  「嗯!」沉溺在沮喪裡,藍凱○只是敷衍地哼了一聲,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他一眼,心想難得他會這麼好心。

  看著她一臉沮喪的樣子,本來一張笑臉的慕容宇也高興不起來,他很想將她擁入懷裡安慰;似乎近來他的心情都是被她牽動著——她高興他也跟著高興,她難過他也高興不起來。

  陪著她走進秘書室,黃婷婷的驚呼聲終於讓藍凱○有了反應。

  「凱○、凱○!嗯……總裁好!凱○,你看看今天的花,有一束是九十九朵的香檳玫瑰耶,到底是誰這麼大手筆,真是把其他花都比下去了。」黃婷婷今天一早走進秘書室,便看到超大束的玫瑰,真是太浪漫,公司裡誰會這麼的闊氣呢?

  「誰知道?」藍凱○伸手將每束花上的卡片翻開來看,小束花上的卡片大都是那些經理的,至於這束九十九朵玫瑰花倒是還沒看過。

  不想看見你憂傷的臉!

  看完卡片裡簡單的一句話,藍凱○心頭一驚,差點讓手中的卡片掉落在地上。

  是誰?之前送她花的人不是說她像向日葵般,要不就是一些追求的話語,從沒有一個人是這樣寫的,這讓她覺得像是被人窺探了隱私、說中心事一般。

  「凱○,到底是誰送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黃婷婷十分好奇。

  一旁的慕容宇卻是異常冷靜地看著她的表情。

  「不知道,沒有留下名字,大概是送錯花、開玩笑的吧!」藍凱○拿起桌上的花,將它們一一插入花瓶裡,唯獨就是沒去碰那束九十九朵的玫瑰。

  「凱○,那這束花要怎麼處理?」黃婷婷看她已經把其他的花都插好了,再看了看四周,似乎沒地方可以擺這束花。

  「丟掉,丟到垃圾桶裡。」藍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文件處理著。

  「丟掉?凱○,你有沒有搞錯?這束玫瑰花少說也要幾千塊耶!」黃婷婷懷疑今天凱○的頭殼是不是有問題。

  「黃姐要的話就拿回去吧!」藍凱○看也不看,像是逃避似的不想看那束花。

  「那我就不客氣羅!今天拿回家插花也好。」黃婷婷興奮地抱起那束笨重的花到一旁放著。

  「總裁,有事嗎?」黃婷婷突然看到站在門口已久的總裁,他今天似乎非常的安靜,表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沒事。」站在門口的慕容宇將一切盡收眼底。

  當他看到藍凱○竟然那樣處理那束花時,他差點發狂。

  沒錯!那位送九十九朵香檳玫瑰的闊少爺就是他,一來是覺得樓下那些經理送的花非常礙他的眼,讓他天天看到就很受不了;二來也是這幾天跟她相處下來,雖然她有時很像隻母老虎,老是看他不順眼,但他卻發現她經常眉宇深鎖,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他從未對女人做過的事——送花。

  結果卻落得這種下場,竟然只看一眼便要丟到垃圾桶,天曉得要是讓其他女人收到他送的花,不高興得半死才怪,唯獨藍凱○這女人老是跟其他女人不同。

  不過,沒想到真讓他給猜中,在她心底,似乎有很多煩惱心事。隨著時間愈來愈晚,地上的煙頭也跟著愈來愈多,慕容宇不耐煩地又看了看手錶。

  那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沒有回來,下了班到底跑哪裡去混了?

  發覺她今天早上收到花後,似乎有些的不專心,他無法看著她一再的皺著眉頭,所以晚上他將工作盡快地處理完後,為的就是要來找她;至於是什麼樣的理由想來找她,他也搞不太清楚,也許是覺得她需要人安慰吧!

  結果,竟讓他從晚上十點等到現在,整整等了四個鐘頭。

  太可笑了!通常都是女人等他的,這次竟然換他在等女人?!

  將手中第N支煙丟到地上,不情願地再次動腳踩熄,剛好發現巷口有一道車燈照過來,而且還伴著機車聲。最好是她,要不然他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拖著疲累的身子停好她的愛車後,藍凱○緩緩地走向她租的那棟大樓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暗處裡有雙犀利的眼正注視著她。

  「你終於知道要回家了。」

  背後突然響起陰沉的聲音,將累得快要睡著的藍凱○嚇了一跳,差點將大樓大門的刷卡掉在地上;回頭便看見慕容宇陰森的臉。

  「是你,你想嚇死人啊!白天莫名其妙發怒的臉孔就很嚇人了,你連晚上都不放過我,想害我做惡夢啊!」看見是他,她倒也放心許多,她還以為是無聊份子跟蹤她回來呢。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慕容宇也不想嚇她、凶她,但是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她一個單身女子竟然這麼晚才回來,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全,她這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點危機意識啊?

  「廢話,我當然知道現在幾點,凌晨二點不是嗎?」她當然很清楚她在PUB的下班時間,回到家大概都快二點了。

  「那還這麼晚回來,你腦袋有沒有問題啊?」台中的夜生活不比台北的燈紅酒綠差;況且,現在的治安又那麼差,她竟然還敢這麼晚回來。

  「沒問題啊!那是因為……咦?倒是你,堂堂一個總裁幹什麼三更半夜跑來我這裡?你才大大的有問題。」她差點就說出她晚上還得上班的事情,還好還好;倒是他才令人可疑了。

  藍凱○用著異樣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我……我不小心經過這裡,想說順便來關心一下員工的生活也不行嗎?這是為人上司應該要體恤員工的地方。」扯了一大堆,慕容宇當然不肯拉下臉承認他是真的很關心她。

  「是嗎?」藍凱○還是非常可疑的看著他,似乎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

  「既然人見著了,那是否可以讓我回去休息了呢?還是這裡還有其他同事總裁要去探視的?」藍凱○壓根兒就忘記哪有人在凌晨二點探視的,又不是在做賊。

  不過因為她的下班時間本來就跟別人不同,人家朝九晚五的工作,下午五點就下班回家休息了;而她的下班休息時間是凌晨以後;久而久之,她也就沒什麼正確的休息時間的觀念。

  「你下班後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慕容宇不答反問。她的伶牙俐齒差點讓他沒話可說;可是他卻看見她那明顯的黑眼圈,及身上所傳來的味道,那味道不是她上班時那種檸檬香,而是……煙和酒的味道?

  「這位先生,你在做身家調查嗎?就算是,我跟你非親非故的,沒這個必要跟你報備我的去處吧!況且腳長在我的身上,我愛到哪就到哪,你管那麼多幹嘛?」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她可沒那個必要時時忍受他的氣吧!而且,她怎麼可能大大方方明白地告訴他她下班後的去處。

  「你!」他就是愛管她怎麼樣!她實在太不識好歹,他白白在這裡為她擔心了四個鐘頭,到頭來竟然讓她閒多事?

  「擔心?」不會吧,他竟然會對一個女人產生這種感覺,難不成他真的喜歡上她了?不會的,他只不過是不喜歡她一個女子這麼晚回家罷了。

  「我很累了,要是沒什麼事情那我要上樓了,你如果不嫌晚、不嫌累的話,可以繼續在這裡站著沒關係。」藍凱○累得只想洗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上床睡覺,而不是跟這個無聊的男人繼續耗下去。

  「你、你!」慕容宇話還沒說完,她就刷了卡走進去,完全不理會他。

  該死的,他都還沒問清楚她去了哪裡,為何身上都是煙酒味的事情,她就這樣走掉,這女人竟敢一再地挑戰他的極限!接連幾天,慕容宇想要在她下班時拖延她的時間,看看她到底上哪裡去,偏偏藍凱○實在是太精明、太準時下班了,他總是來不及留住她。

  而晚上去她住的樓下等了又等,幾乎都是過了十二點鐘她仍還沒回家,今天他終於等不下去,帶著不耐驅車隨意找間PUB打發時間,沒想到當他走近PUB吧台還沒坐定,就讓他看到該死的一幕。

  「吳先生,你的特調。」藍凱○將眼前這個標準的紈挎子弟點的特調放實在他面前,對他更是一零一號表情。

  「小藍,哪時要跟我出去玩玩啊?」

  一個長得流里流氣的男人對著藍凱○提出邀請,一隻毛手還若有似無地撫上她握住杯子的玉手。

  「吳先生,我很沒空。」藍凱○巧妙地掙脫他的毛手,照實地說出她沒有時間。的確!她哪來的美國時間玩?

  「小藍,一號位子的客人點杯藍色海岸,麻煩你了。」一旁的另一個酒保阿奇適時地幫她逃過一劫。

  「抱歉!」向吳先生道個歉,藍凱○回頭向阿奇點個頭,感謝他的幫忙;其實她在這裡上班常常遇到這種情形,不過多虧阿奇都會幫著她。

  「先生的藍色海岸。」俐落地將調好的酒端上吧台最左邊的一號位置,沒想到抬起頭一看,竟然是他!

  很好,慕容宇穩住他隨時可能發怒的情緒,直盯著她剛剛被那個吳先生摸到的手。

  「小藍是吧!還是該叫你凱○呢?沒想到慕容集團的薪水不足夠你的開銷,讓你這個總裁秘書下班後還得兼差賺外快。」

  難怪,慕容宇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總是那麼準時下班,又那麼晚才回家,又為什麼夜歸的身上充斥著煙酒味了?

  原來她竟然還在PUB上班!她是缺錢還是愛錢,難道慕容集團的薪水還不夠高嗎?

  「你——」藍凱○心想真是大大的不妙啊!為什麼無論她到哪裡,他總是會那麼不湊巧的出現,又那麼好死不死地讓他碰上自己。台中的PUB這麼多間,偏偏他就這麼「注死」選上這一家。

  「你是很缺錢,還是太愛錢了?」他不懂,難道他一開始就看錯了嗎?他從她身上所感受到的氣息完全和那些愛錢、拜金的女人劃不上等號,但又要怎麼解釋她在慕容集團領高薪卻又兼差賺錢呢?

  「沒錯!我就是很缺錢又很愛錢,你看不慣大不了把我辭了。」藍凱○有些被他的話傷到,所以也不客氣的回答著。

  錢錢錢!像他這種不愁錢打哪兒來的大少爺,當然不知道賺錢的辛苦,更不會知道就是因為錢,才會讓她和她弟弟淪落成這樣;他更不可能知道,也就是因為錢,才讓她狠狠地看清當初那些有錢親戚們自私的臉孔。

  「你!」慕容宇有些心痛的看著她,不能相信她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一怒之下,他拿出身上的支票簽了名,撕下塞進她的手中。

  「既然你這麼愛錢又缺錢,上頭的金額是空白的,你缺多少錢、愛多少錢,隨便你填;就是立刻辭掉這份工作,別再讓我看到你晚上又在這種店上班。」看她為了錢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就非常的生氣。

  「你——什麼叫這種店?任何工作都是不分貴賤,在這裡賺的錢也是我辛辛苦苦、腳踏實地所賺來了,至於你的支票……」藍凱○將手中的支票撕個半碎往上一扔,只見那張無價的支票就像雪花般飄落地面。

  「很抱歉,這不是我辛苦所來的,我不會接受。」本來她可以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但她就是很不能接受他用錢來砸她,這簡直是侮辱。

  即使她再怎麼缺錢,她也不會為錢低頭,所以一氣之下就把它撕個半碎。

  「好!不接受無所謂,從明天起你可以不必來這裡上班,在公司下班後就繼續留下來加班,公司付你加班費,這樣算不算是你辛苦賺的錢。」

  幸好她沒有接受那張支票,雖然支票是真的要給她,不想讓她每天都處在這麼複雜的地方,不過……她卻是令人意外的將支票撕了不接受。

  一般人收到這種無上限的空白支票無不樂得要命,大方的在上面填個滿意的數字,讓自己一輩子都不愁吃不愁穿,而她卻是有骨氣的不接受。

  慕容宇終於露出一些鬆懈的表情,至少這讓他知道他一開始的直覺沒有錯,她的愛錢還不若那些主動找上他的拜金女。

  「你憑什麼管我那麼多?大不了我明天就向公司提辭呈。」藍凱○真的生氣了,彷彿什麼事情都得由他來掌握,她完全逃不過他所設下的網。

  「我沒有憑什麼,只不過你大概忘了慕容集團員工守則的其中一條,當初進入慕容集團工作就已簽了二年的合約,除非由公司主動解雇,否則得付違約金五十萬元,除特殊原因可另議;而你……似乎沒什麼特殊原因吧!」

  慕容宇非常慶幸,沒想到員工守則能在此時產生效用,真該感謝人事部當初立下的這一項條約。

  其實想進慕容集團工作就很困難,不過更難的就是想辭職了,好不容易訓練成一個全能的人才,怎麼能任其草草地辭職;如果那樣,不就有一堆人都想進慕容集團接受訓練,最後又將人才拱手讓給其他公司。

  「你……你開的是霸道集團啊!」

  「無奸不成商!」慕容宇一臉的得意,從商的人哪個不奸啊!

  藍凱○氣到不想跟他說話,繼續做她的工作。至少也得讓她有始有終,今天的班、今天的工作也要好好的做完。

  至於他,先前拿錢砸她已經讓她夠火大,現在還搬出員工守則讓她走不了,她更是火上加火、氣上加氣。

  慕容宇終究還是賴在PUB裡,直到約凌晨二點她下班了,才跟著離開。

  本來不想再讓她騎車回家的,但想她今天火氣已經燒得很旺,不敢再惹她生氣,所以只好開著跑車,一路跟在她後頭陪她回家,「保護」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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