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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兒高高的掛在天際,是如此皎潔的明亮,可是他的心卻感覺不到那股清淨的 美,他好亂!思緒亂,心更亂,明天,他真狠得下心來打她嗎?
  今天,他是氣昏了頭,所以才會忘了昨晚是她的初夜,他狂索了一夜,她的身 子早就不堪一擊,他竟然還讓小路重重的打她,這會兒想起來,真是懊悔不已!還 好她昏了過去,否則今天一定打得她皮開肉綻,好幾天都不能下床。
  他話已經出口了,明天繼續打,他……真捨得嗎?板子打在她身上,她痛,他 又何嘗不痛,只是他疼在心裡,那種感覺是一樣的揪心!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今早送她回房之後,他就命小路派丫環守著她,一直 到明天挨板子之前,不准她再踏出房門一步,雖然小路背著他讓丫環幫她擦藥,可 是才一天不到的時間,也不曉得她這會兒復原的情況如何?
  「貝勒爺,夜深了,您該進房歇息了。」
  彷彿沒聽見,瓚麒動也不動的凝望天邊,過了許久,他才鬱悶的問:「小路, 你懂女人的心嗎?」
  「回貝勒爺,小路不懂,只知道女人各式各樣,教人眼花繚亂。」
  「眼花繚亂?」瓚麒莞爾一笑,「說得真好!」
  遲疑了半晌,小路怯怯的道:「貝勒爺,恕小路斗膽,您大人有大量,用得著 跟寧兒生那麼大的氣嗎?」
  貝勒爺和寧兒之間的關係,他不是看不出來,只是身為貝勒爺的貼身小廝,他 很清楚最好把嘴巴閉緊,可是貝勒爺既然中意寧兒,又怎麼狠心下那麼重的手?
  「你很不贊同我的作法?」
  「小路不敢,貝勒爺待下人極好,如果不是犯了天大的錯,貝勒爺不可能生那 麼大的氣,只是……」小路猶豫的把話打住。
  「怎麼不說下去?」
  「小路還是不要說的好,怕貝勒爺聽了會不高興。」
  唇角勾起嘲弄的一笑,瓚麒不以為然的道:「你要是真懂得怕,就不會那麼費 心的幫寧兒求情,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跟我拐彎抹角。」
  「喳!貝勒爺,您今天這麼一打,府裡的下人都在揣測,寧兒究竟做了什麼不 可饒恕的事,竟然惹貝勒爺發那麼大的脾氣,還動到了板子。」
  面無表情,瓚麒一句話也不吭,這麼大的府邸,一點小事都可以耳語不斷,發 生這麼大的事,更別妄想能擋住大夥兒的嘴巴。
  他早習慣下人之間喜歡閒磕牙的道人長短,他們沒膽子當著他的面說,他當然 也沒必要計較,可是寧兒就不同了,她是個丫環,想躲開這些閒言閒語的騷擾,萬 萬不可能。
  見瓚麒沉靜了下來,小路再接再厲又說:「貝勒爺,這事再繼續下去,對寧兒 不好,對您也不好,還是請您再三思。」
  「照你這麼說,寧兒不把我這個貝勒爺放在眼裡,傲慢犯上,我也不要再追究 了,是不是?」
  「小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還有其他的法子。」
  「比如呢?」
  「比如罰她一天不吃飯,或者是罰她砍一天的柴,小路以為,這些就夠她吃不 消了,相信她以後再也不敢冒犯貝勒爺。」
  瓚麒笑著搖搖頭,「你太小看她了,你別看她長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她的 骨子可比你還硬,這麼點責罰就想逼她就範,你的算盤打得太容易了。」
  今天之前,他一定不同意貝勒爺這會兒說的話,寧兒生得嬌柔,心地善良,脾 氣又好,這一直是大夥兒公認的事,可是當他手上的板子打在她的身上,她竟然咬 著牙,不允許自己發出一點點痛苦的聲音,他才發現她的性子不是普通的倔強。
  「貝勒爺,不如讓格格去勸她,寧兒和格格的感情一向很好,格格說的話,她 一定肯聽。」
  這倒是一個好法子,讓紫雲當他們的中間人,她讓一步,他有個台階可下,他 們誰也不吃虧,可是,紫雲若知道他為了什麼事生那麼大的氣,她可不見得會站在 他這一邊。
  「沒有用的,她脾氣那麼倔,誰去勸她,她都不會屈服。」
  「貝勒爺,就讓格格去試試看,不成,您再來決定也不遲啊!」
  其實只要寧兒待在他的身邊,他又何必堅持寧兒非當他的侍妾不可,他也喜歡 由她來伺候他的生活起居,她是丫環或是侍妾,還不都是一個樣。如此一來,紫雲 自然願意幫他,只是讓他去找紫雲……
  「貝勒爺,如果您不方便找格格出面,就由小路自個兒擅自作主去找格格,相 信格格為了阻止您,一定會主動來找您,不知貝勒爺意下如何?」畢竟是瓚麒的貼 身小廝,小路豈會不明白,瓚麒有貴為貝勒的驕傲,這會兒讓他去找紫雲出面,他 的面子已經矮了一截。
  「小路,你還真沒白跟了我。」
  總算說服瓚麒,小路也鬆了口氣,「貝勒爺,這事明早小路立刻去辦,您就進 房歇著吧!」
  瓚麒終於點了點頭。
  臭貝勒,壞貝勒,臭貝勒!壞貝勒……可惡!她的清白都讓他給糟蹋了,他已 經害她一輩子嫁不出去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教她當他的侍妾……氣死人了,她 好歹也是杭州首富雲飛天的掌上明珠!
  重重的歎了聲氣,寧兒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疼死她了,小路哥哥下手真是一 點也不留情,這會兒她的屁股一定變得很醜!
  「寧兒!」輕柔的聲音從門邊傳了進來,紫雲蓮步輕移的走進房內。
  一看到紫雲,寧兒委屈得情不自禁哭出來,她撐起身子,好哀怨的喊了一聲, 「格格!」
  嚇了一跳,紫雲飛也似的跑到床沿坐下,她安撫的輕拍著寧兒的背,「寧兒, 別哭了,昨天的事,我都聽小路說了,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出來,我會幫你作主。」
  不管紫雲能不能幫她作主,聽到這樣的話,寧兒心裡一片暖烘烘的,她想也沒 想便坐起身,這一坐,可把屁股疼死了。
  「哎呀!」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寧兒,很痛是不是?」紫雲驚慌的看著眉頭皺得都快打結的寧兒。
  很勉強的擠出一絲絲笑容,她可憐兮兮的道:「已經好多了。」
  「擦過藥了嗎?」
  「擦過了。」
  雖然是在見過瓚麒以後,得知事情的來去脈,才來這兒看寧兒,可是紫雲還是 很難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她不禁歎了口氣,「阿哥也太狠心了,竟然教小路打你 五十大板,他也不怕你一個女孩子家,身子骨這麼弱,萬一吃不消出了人命,那可 怎麼辦?」
  「奴婢的命是賤命,死了就死了,無足輕重。」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她靈機 一動,假裝昏倒滾下長凳,他會不會真的把她打死?
  當時,他是那麼無情,沒有一絲絲猶豫,現在想起來,她都還覺得好心痛,他 對她究竟抱著什麼心?他怎麼可以在那麼熱情之後,又變得那麼冷漠?
  「寧兒,你別這麼說,我相信阿哥只是一時氣昏了頭,他不是有心打你,他現 在一定也很後悔,你就別再跟他嘔氣了。」
  「格格,貝勒爺是主子,奴婢怎麼敢跟主子嘔氣呢?」寧兒說得好不甘願。
  紫雲憐惜又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鼻子,「瞧你,嘴巴嘟得這麼高,還說沒在嘔氣!」
  「我……」
  「寧兒,不是我要替阿哥說話,我從來沒見過阿哥這麼任性過,他一向溫文有 禮,是最好相處的主子,我想,他會衝動的失去理智,全是因為太在乎你了。」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心就愈難平靜,她深諳其中的道理,也領略過這股患得患 失的滋味,所以當她知道阿哥是為了寧兒不願當他的侍妾而大發雷霆,她並沒有指 責阿哥不是,阿哥只是用他的方式來擁有寧兒、疼惜寧兒,可是他不知道,寧兒跟 一般的丫環不同,對她來說,侍妾並不是恩寵,而是一種污辱。
  「格格,事情不是這樣子,貝勒爺是氣我不識好歹,氣我不知天高地厚,氣我 沒把他放在眼裡,大概沒有人會像我一樣反抗他,他當然不能容忍我如此放肆。」
  「不,你錯了,阿哥雖然貴為貝勒,有他的驕傲,可是他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 人。」
  努努嘴,寧兒一副頗不以為然的樣子。
  拉了拉她的衣袖,紫雲軟言軟語的請求道:「寧兒,不要再跟阿哥生氣了,跟 阿哥握手言和好不好?」
  「格格,生氣的人是貝勒爺,不是我,貝勒爺今天還要小路哥哥拿板子伺候我 呢!」想到她從長凳上滾下來之後他說的那些話,她就心寒,她都已經被打昏了, 他竟然還跟她計較沒打完的板子,他壞死了!
  「其實阿哥的氣早消了,就等你說句話,你也知道,他畢竟是個貝勒爺,讓他 來跟你賠不是,你教他顏面往哪兒擺?」
  冷哼了一聲,寧兒倔強的道:「格格,寧兒寧可挨板子,也不跟貝勒爺妥協。」
  「你這是何苦呢?」
  「格格,貝勒爺有他的驕傲,寧兒也有自己的尊嚴,我說什麼也不會……不會 出賣自己!」
  瞭然的一笑,紫雲搖頭道:「寧兒,我是教你跟阿哥握手言和,不是教你當阿 哥的侍妾。」
  「格格也知道這件事?」
  點了點頭,紫雲體貼的道:「寧兒,我知道阿哥他不對,不應該叫你當他的侍 妾,而是八大花轎把你迎進門。」
  寧兒連忙搖了搖頭,「格格不該這麼說,寧兒只是個丫環,不敢高攀貝勒爺。」
  倏然神色一正,紫雲煞是認真的問:「寧兒,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告 訴我,你愛我阿哥嗎?」
  這還用說,她當然不愛那個壞貝勒爺,可是……為什麼她說不出口呢?難道, 她真的愛上他了嗎?所以,她嫉妒小蟬姑娘,當貝勒爺開口要她當他的侍妾,她覺 得受到傷害,她希望在他的心目中,她不只是一個侍寢的小妾,而是……
  「寧兒,你怎麼不說話?」
  甩去心裡頭的彷徨和無助,寧兒冷靜的道:「格格,寧兒是貝勒爺用十兩銀子 買回來的,寧兒只是個奴婢,不敢愛貝勒爺。」
  「只是不敢愛嗎?」
  「格格,愛與不愛很簡單,不敢愛就不會去愛,敢愛就會去愛,到頭來還是愛 與不愛。」
  「是這樣子嗎?」紫雲語重心長的道,「可是,如果阿哥愛你的話,你就算是 個奴婢,他也會愛你。」
  怔了一下,寧兒隨即佯裝不在意的道:「格格,你別尋寧兒開心了。」
  「寧兒……」欲言又止,紫雲搖了搖頭。愛不愛,是別人做不了主的,她又何 必強人所難呢?
  輕柔一笑,她轉而問道:「你可以起來走動了嗎?」
  「可以了,只是不太能坐著。」
  「那我陪你端早膳給我阿哥,昨天的事就此一筆勾銷,好嗎?」
  「如果貝勒爺不再無理要求,寧兒不會再頂撞貝勒爺了。」
  這事總算風平浪靜了,不過紫雲卻一點輕鬆的感覺也沒有,寧兒不是一般的丫 環,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張,她跟阿哥之間的糾纏恐怕是沒完沒了。
  一接到門房的傳話,杜小蟬在怡親王府外頭求見貝勒爺,小路趕緊出來探個究 竟,果然見到杜小蟬和她的貼身丫環守在門外,今天的杜小蟬像是精心打扮過,顯 得特別的艷麗。
  「小蟬姑娘!」其實,如果不是小蟬姑娘三天前來過這兒,門房恐怕連通報一 聲都不肯。
  雖然在「醉紅樓」賣藝不賣身,可是杜小蟬終究是見過世面的女子,看到小路, 她趕緊從袖子裡掏出一錠白正化的銀子,雙手奉上,「小路哥哥,小蟬有要緊的事 求見貝勒爺,請小路哥哥幫小蟬通報一聲。」
  「這……小蟬姑娘,小路可以幫你通報一聲,可是這銀子小路不能收。」
  「這是小蟬的一點心意,就當給小路哥哥的跑路費。」
  「小蟬姑娘,我家貝勒爺不喜歡這一套,你就收下,小路這就去幫你通報。」 說著,小路立刻轉身走進怡親王府。
  沒多久,小路就折回來了,他恭敬的拱手道:「小蟬姑娘,貝勒爺有請。」
  喜出望外,杜小蟬連忙屈了屈膝,「多謝小路哥哥,請帶路。」
  跟在小路的身後,杜小蟬緊張得直冒冷汗,這三天,她愈想愈覺得不安,雖然 她一直不敢奢求貝勒爺的眷寵,但是私心裡多少抱著一份期待,相信以她的姿色, 總有一天會成為貝勒爺的人。
  可是自從見到那個叫寧兒的丫環,她就有如芒刺在背,一顆心怎麼也沒法子平 靜下來,她有一股不祥預感,那個丫環可能會壞了她的事,所以左思右想,她知道 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今晚,她要孤注一擲,賭一賭貝勒爺對她是不是有心。
  終於,小路把杜小蟬帶到瓚麒的寢房,接著便退了下去。
  「貝勒爺,突然過府來打擾您,小蟬實在過意不去。」
  露出溫和親切的笑靨,瓚麒寬容的說:「小蟬姑娘別這麼說,你來怡親王府想 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有什麼事你直說無妨,瓚麒若幫得上忙,一定鼎力相助。」
  屈了屈膝,杜小蟬拐彎抹角的道:「貝勒爺,事情是這樣子,有一位王公子向 小蟬求親,希望小蟬同他一起前往江南,小蟬想聽聽貝勒爺的意思。」
  「小嬋姑娘,你該問你自己,這王公子家世人品如何?值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如果值得,你就應該好好把握這段姻緣,真正找個依靠安定下來。」
  一聽,杜小蟬可急了,貝勒爺竟然連一點點的猶豫都沒有。
  「貝勒爺,小蟬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瓚麒不明白小嬋姑娘的意思。」瓚麒一臉迷惑的樣子。
  她楚楚可憐的瞅著他,「貝勒爺怎麼會不明白呢?打從貝勒爺幫小蟬贖身,小 蟬就認定今生今世都要跟著貝勒爺,只要貝勒爺開口說一聲,小蟬就是您的人。」
  「小蟬姑娘,我為你贖身,不是為了想從你身上得到任何回報。」
  「貝勒爺,小蟬是甘心樂意的跟著您,除非……」眼神一黯,杜小蟬傷心欲絕 的垂下眼瞼,「貝勒爺嫌棄小蟬的出生。」
  「不,小蟬姑娘出污泥而不染,瓚麒怎會嫌棄呢?只是……」
  衝上前抱住瓚麒,她充滿誘惑的用臉頰在他胸前摩擦,「只要貝勒爺不嫌棄小 蟬,小蟬願意一輩子無名無份的跟著貝勒爺,伺候貝勒爺。」
  「小蟬姑娘,若是為了瓚麒耽誤你的終身,瓚麒會過意不去。」如果杜小蟬今 天的投懷送抱是在寧兒出現之前,他一定二話不說的把她收下來,對主動送上門的 艷福他一向不會拒絕,可是現在不同了,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女人,他要的也只有一 個女人,就是那個讓他又氣又好笑,老愛跟他作對的寧兒。
  「貝勒爺,小蟬一點也不在意,只要能跟著您,小蟬就心滿意足了。」勾住瓚 麒的脖子,杜小蟬柔情似水的愛撫他的頸項。
  失去耐性了,瓚麒握住杜小蟬的肩膀,準備將之推開,眼角卻在此時瞥見寧兒 的身影,她不知所措的站在拱門,眼神浮現一抹不自覺的受傷。
  他轉而摟住杜小蟬的肩膀,挑釁的朝寧兒一挑眉,「什麼事?」
  惱怒的輕蹙眉頭,杜小蟬抬頭往拱門邊一瞧,一看到寧兒,她臉色不禁一變, 不知不覺,她將整個人掛在瓚麒的身上,彷彿怕他被搶走似的。
  「我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完全沒有意識到杜小蟬的反應,瓚麒一徑的瞅 著寧兒。
  「寧兒是來問貝勒爺,要淨身了嗎?」寧兒不自在的微微撇開頭。
  似乎忘了杜小蟬的存在,瓚麒伸手一勾,「過來!」
  不自在的看了一眼杜小蟬,寧兒猶豫著該不該走過去,不過,一瞧見瓚麒不高 興的皺起眉,她還是乖乖的走上前去。
  放開杜小蟬,瓚麒一把拉過寧兒,朝外頭喊道:「小路!」
  小路很快的走了進來,「貝勒爺有什麼吩咐?」
  「送小蟬姑娘回去。」
  「喳!」小路福了福身,轉向杜小蟬,「小蟬姑娘請!」
  杜小蟬畢竟是個聰明人,她已經知道自己輸了,寧兒一出現,瓚麒的眼中就只 有這個丫環,雖然他懷裡抱著是她,可是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來得太遲了, 現在想爭什麼,一點希望也沒有,可笑的是,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敗在哪裡。
  「貝勒爺,小蟬告辭了!」杜小蟬認命的跟著小路走出寢房。
  終於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瓚麒立刻摟住寧兒,想一親芳澤。
  連忙擋住他,寧兒不怕死的提醒道:「貝勒爺,你說過了,你不會勉強我當你 的侍妾。」
  「你剛剛壞了我的好事,難道不該補償我嗎?」
  「我……寧兒不是故意的,寧兒這就去把小蟬姑娘找回來。」說著,她立刻推 開他就要追出去,不過還來不及走到拱門邊,就讓他一把抓了回來,往炕床一丟。
  「我可不想那麼費事,那會壞了我的興致。」撲向寧兒,瓚麒從身後抱住她, 「你真的好美好美!」
  「不!」她害怕他的觸摸,他彷彿要把她燒成灰燼,教她惶恐不安,卻又不由 自主的陷了進去。
  搖著頭,寧兒努力的想抗拒愈來愈迷失的感覺,可是心再也抑制不了無助的吟 哦從她的嘴裡喊出。
  唇舌輕吻著她白皙敏感的頸項,他灼熱的呼吸穿過她的耳際,誘惑地擾亂她的 神智,「你喜歡我這麼愛你嗎?」
  「不要……我求求你……」
  「我喜歡你求我。」他很清楚她的身體已經為他的折磨瘋狂,她渴望他的佔有。
  「不……不是……啊……」已經滾燙的下腹不住的收縮,她承受不了的抓住他 的手,像是想拉開他殘酷的騷擾,可是她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無力的攀附著。
  終於,再也負荷不了那瀕臨爆炸的快感,那欲死還生的銷魂……
  全身的精力好像被搾乾了一樣,寧兒軟綿綿的癱趴在炕床上,她為剛剛的交合 感到羞恥,他們竟然連衣裳都沒脫就……更教人氣惱的是,她竟一點兒厭惡的感覺 都沒有!雖然她很不願意,但是她已經不能控制的陷進他的懷抱,他的觸摸教她忘 了自己是誰,忘了世俗禮教,一心一意只想跟他沉淪。
  將寧兒翻身朝上,瓚麒愛戀的看著她因為歡愛而紅潤的臉龐。
  「我跟小蟬姑娘一點瓜葛也沒有。」他是想利用杜小蟬來刺激她,可是知道她 會嫉妒就夠了,他可不希望她真的誤會。
  寧兒不發一語的撇開頭,瞧他們之間那副難分難捨的樣子,她才不相信他。
  抓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看著他,瓚麒懊惱的道:「沒見過你這麼不識好歹 的丫環!」
  「寧兒就是不識好歹,貝勒爺不高興的話,可以把寧兒送走啊!」
  出乎寧兒的意料,他並沒有生氣,還笑得很得意。
  「貝勒爺笑什麼?」
  「我真把你送走了,你一定會恨死我。」瓚麒信誓旦旦的說。
  「我……才不會!」她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在乎他,這只會讓他更神氣。
  「是嗎?」他慢條斯理的解開她的衣裳,神色漸漸轉為黯沉,「我看,你的身 體一定比你的嘴巴老實,你信還是不信?」
  寧兒可慌了,她掙扎的推著他,「你想幹麼?」
  不理會她,瓚麒接著脫去她的褻衣、抹胸,最後轉而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他 雙手一握,飽滿的玉峰在他的掌下更顯嬌弱可人。
  「不要……」嘴裡是這麼說,身體卻悄悄背離了心智,即使只是那麼輕輕的一 觸,她已經不能自主的想跟他一起燃燒,任由他的雙手、他的唇舌在她的身體撩撥 著令人羞赧的狂野。
  「你要,你的身體正在告訴我,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女人。」
  「不可以,我不行了……」她只能無助的吟哦。
  「你要我嗎?」他一定要她親口承認,她是深深的渴望他,就如同他不能自拔 的渴望她,他們誰也離不開誰,糾糾纏纏,生生世世。
  「我……我要你……」
  將她的雙腳勾住他的頸項,他猛然往前一頂,再一次讓他的慾望貫穿她濕潤滾 燙的花谷,他狂烈的帶著她一起飛翔驚濤駭浪的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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