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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宋霽禎才搭上飛機離開台灣,柳芊珣就開始想念他,尤其當夜晚來臨,身邊不再清晰的聞到那股屬於他的味道,思念的心情更是深刻,終於,在忍受兩天孤獨的煎熬,她決定放自己到外頭走動走動,也許多消耗一點體力,晚上她會比較容易入眠。
  來到百貨公司,柳芊珣從最頂樓一層層往下逛,逛過了一個又一個專櫃,她卻連一樣東西也沒買,不是因為她沒錢,事實上宋霽禎幫她辦了兩張金卡,另外還幫她開了一個戶頭,裡頭有好幾百萬,以後每個月還會固定匯錢進去,只是,她一直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如果她拿金錢去衡量,她的感情還有什麼價值可言?所以,她不用他的錢,過一陣子她還是會去找工作,她要自己養活自己。
  雖然沒什麼收穫,她的兩隻腳卻走到發酸發痛,再不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飲料喘口氣,她恐怕沒力氣繼續往下逛。
  念頭一起,柳芊珣正巧瞥見百貨公司裡頭的咖啡屋,不過心喜的她正準備轉移陣地,就讓一道驚訝的呼喚聲給叫住。
  「芊珣!」
  柳芊珣定睛一瞧,是沈瑩瑄相當要好的同學,也是跟她挺熟絡的朋友餘香婷。
  「香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柳芊珣欣喜的迎上前去。
  「我回來好幾天了……」像是想到什麼,餘香婷突然頓了下來,一臉困惑的看著柳芊珣,「芊珣,瑩瑩沒回家嗎?」
  「瑩瑩?」柳芊珣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瑩瑩跟我搭同一班飛機回來的啊!在中正機場的時候,她告訴我她會直接回家,她怎麼可能沒有回去,她會跑去哪裡……」
  「香婷,我不知道瑩瑩有沒有回家。」被餘香婷的焦躁給搞得頭昏眼花,柳芊珣連忙出聲打斷。
  糊塗了,瞪著柳芊珣,餘香婷一臉的疑惑。
  「我們可不可以坐下來再聊?」柳芊珣指著咖啡屋問道。
  沒有異議的點點頭,餘香婷跟著柳芊珣進了咖啡屋。
  等到咖啡上了桌,她才解開餘香婷心裡的疑問,「我離開沈家了。」
  「離開?為什麼?」
  「我已經可以照顧自己了,再賴著阿姨和姨丈,豈不是太說不過去。」柳芊珣雖說得雲淡風清,心裡頭還是擺脫不了那股深切的痛楚,曾經你以為的依靠,卻是傷你最重的劊子手,那種深沉的悲哀,並不是短期內可以復原。
  「可是,幹麼那麼急?你不是才剛回國不久,就算找到工作,也要花一段時間方可以上軌道啊!」
  「遲早都要獨立出來,早搬晚搬還不都是一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為什麼不等瑩瑩回來再搬?瑩瑩跟你感情那麼好,她一定很捨不得你搬出去外頭住。」
  「有什麼好捨不得,早晚要分開的,她總是要嫁人啊!」
  餘香婷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
  「有一件事被你說中了,瑩瑩真的要嫁人了。」
  睜大雙眼,柳芊珣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麼,瑩瑩要嫁人了?」
  點了點頭,餘香婷興高采烈的說:「你相不相信緣分?這實在是一件很巧妙的事情,我們一抵達自助旅行的第一站,就遇到學校另一隊跟我一樣的自助旅行團,雙方一聊,才知道他們的行程跟我們幾乎一樣,所以我們決定大家一起結伴,沒想到,他們裡頭有個男生跟瑩瑩擦出愛的火花,一趟旅行下來,兩個人就海誓山盟。瑩瑩告訴我,一回到台灣,那傢伙就要去她家跟她父母提親。」
  「那個男孩子的英文名字是不是叫Tom?」
  「對啊!你怎麼知道?」
  輕輕一笑,柳芊珣調皮的說:「我是瑩瑩肚子裡面的蛔蟲啊!」雖然瑩瑩是個很含蓄的人,對感情的事總是有所保留,但是跟瑩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還是看得出來瑩瑩的心事,知道瑩瑩暗戀某個男孩子;她並沒有特別記住對方的名字,只是印象中,瑩瑩好像都叫他Tom」。
  她真的好開心,看到瑩瑩能夠如願的跟意中人在一起,她所受到的誤會都值得了!
  「你和瑩瑩到底藏了什麼秘密?當初你不是說好跟我們一起去自助旅行,結果突然說不去了,接著瑩瑩又要求我們重新安排行程,害我們一下子手忙腳亂,搞得人仰馬翻,你們兩個究竟在搞什麼鬼?」
  「沒什麼。」
  「是嗎?」餘香婷一臉狐疑的瞅著柳芊珣。
  「不信的話,你去問瑩瑩好了。」
  「我會問她,對了,你怎麼這個時候來百貨公司?你沒上班嗎?」
  頓了一下,柳芊珣心虛的道:「我……來幫老闆挑禮物,那你呢?」
  「我是來採購上班以後要穿的衣服,在紐約的時候,習慣穿牛仔褲、T恤,那些比較不適合上班穿。」
  「那你都買好了嗎?要不要我陪你逛?」
  「好啊!我正好逛得六神無主,你的眼光一向很好,你可以幫我出點主意。」
  「走吧,心動就要馬上行動。」拿起帳單,柳芊珣拉著餘香婷往吧台走去。
          ☆          ☆          ☆
  癡迷的望著沉睡中的柳芊珣,宋霽禎焦慮了一個禮拜的心終於靜下來,這一個禮拜對他來說真是度日如年,人在德國,卻心繫著台灣,朝朝暮暮他心急的想飛回台灣,飛回伊人的身邊。
  愈跟她在一起,就發現自己愈不能沒有她,每天最熱愛的時間就是有她陪伴的夜晚,即使是跟她鬥嘴,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他的世界因為有了她,變得令人眷戀,她不只是勾走了他的魂,她還勾走了他的心。
  俯下頭,宋霽禎充滿誘惑的吻著柳芊珣的耳際,舔咬她柔軟的耳垂,意圖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當那熟悉的氣息侵入她的嗅覺,柳芊珣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好似害怕那是出於自己太深切的思念所導致的幻覺,她始終不敢睜開眼睛,直到宋霽禎的熱情向她急奔而來,她終於按捺不住的打開眼睛喚道:「霽!」
  拉下被子,宋霽禎的雙手調皮的溜進柳芊珣的睡衣裡面,在她滑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灼熱的痕跡,「想我嗎?」
  享受著宋霽禎在她身上製造一波波快感,她神情迷離的含笑說:「嗯……不想。」
  把柳芊珣的睡衣往上一拉,從頭上褪下,他狂野的攫住她的豐盈,吸吮她的飽滿,舐舔、啥咬,殘酷的挑逗,「想我嗎?」
  無助的抓住宋霽禎的頭,柳芊珣手指深深的探進他的黑髮,將他更緊密的按向自己,嘴裡帶著渴望的喊道:「霽?」
  放過顫抖的蓓蕾,宋霽禎的唇充滿折磨的往下肆虐,他的手熾熱的撫過她修長的腿,愛戀著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貪婪的襲奪她私人的天地。
  「霽,愛我!」柳芊珣忍不住哀求道。
  「想我嗎?」嘴唇回到了柳芊珣的耳邊,宋霽禎不死心的咬著她的耳垂問道。
  「想,我想你……唔……」壓抑不了身體那股渴求被佔滿的熱浪,柳芊珣呢呢著一聲聲的吟哦。
  「多想?」嘴和手不停的在柳芊珣的身上逗弄,宋霽禎貪心的又問。
  「好想好想,霽,愛我,求你……」拚命的搖晃著身體,柳芊珣毫無保留的傳達她的慾望。
  「說你是我的。」忍著那般想一舉攻下的慾念,宋霽禎繼續囂張的撫弄,把柳芊珣推向爆炸的邊緣,讓她慾火難耐的發出呻吟。
  「我是你的,霽,我是你的……」
  終於忍不下去了,宋霽禎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火熱而快速的將自己推進柳芊珣的身體,與她緊密的結為一體,徜徉在情愛的國度。
          ☆          ☆          ☆
  在幾番的糾纏,慾望終於獲得了徹底的滿足,柳芊珣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宋霽禎的懷裡。
  「你不是說延到明天才會回來嗎?」稍早霽打電話回來給她,說要延遲一天的時程,害她等了一個禮拜的盼望瞬間轉為失望,一個晚上難過得不得了,沒想到才剛入眠,他就出現了。
  「逗你的,看你會不會多想我一點。」
  沒好氣的睨了宋霽禎一眼,柳芊珣嘟嘴道:「你這個人很壞耶!」
  「你不喜歡嗎?」宋霽禎邪惡的看著柳芊珣。
  賞了他一個白眼,她才不會傻得回答他這種帶有顏色的話題。
  輕輕一笑,宋霽禎轉而問道:「想不想去看星星?」
  「現在?」
  「當然是現在,要不然再晚一點,就只能看到太陽而已。」他笑著說。
  「我不去。」她最喜歡看星星了,不過她現在一點精力也沒有,要看等她睡飽了,精神回來了再說。
  「你不是很喜歡看星星嗎?」他可是為了討好她,才會提議帶她去看星星,不過她這個女人還真不能討好,老是不領他的情。
  其實看星星只是個借口,把他從德國帶回來的禮物送給她才是真正的目的,因為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發現芊珣不是很喜歡他送禮物給她,尤其是在他們兩個做愛之後的禮物,她總是會反感的皺一下眉頭。說起來很奇妙,他完全明白她的心情,也想尊重她的感覺,他是很想寵她,但絕不容許自己傷害她,雖然他還不能確認自己對她的感情,不過他知道,她受傷,他會比她還痛苦。
  「我是喜歡看星星,不過現在,我更喜歡睡覺。」半瞇著眼,柳芊珣打了一個哈欠說,感覺睡意愈來愈濃。
  瞭然的哈哈大笑,宋霽禎戲謔道:「你也太沒用了吧!」
  「你很有用,那你自己去看啊!」他八成在飛機上睡飽了,所以這會兒可以囂張的為所欲為。
  「少了你,星星還有什麼好看?」
  「不,星星好看,永遠都很好看。」柳芊珣幾乎闔上眼睛的喃喃說道。
  望著柳芊珣已經漸漸沉入睡夢的臉孔,宋霽禎輕聲的說:「對我來說,你比星星好看幾十萬倍,幾百萬倍,你是獨一無二的。」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他先把她放平,然後自己跟著躺平,把她摟進懷裡,陪她入夢。
          ☆          ☆          ☆
  睡到中午,柳芊珣才懶洋洋的起床,而房裡早就剩下她一個人。
  完成了梳洗,解去一身的疲憊,柳芊珣蹦蹦跳跳的下樓尋找食物,不過還來不及填飽肚子,家裡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大少奶奶,有位蘇小姐說是你的朋友,找你有事。」
  「蘇小姐?」她可不記得自己有姓「蘇」的朋友,就算有,也沒有人知道她住在這上裡。
  「大少奶奶,那位蘇小姐妝化得好像狐狸精一樣,看起來就是個厲害的女人,大少奶奶如果不想見她,我去叫她離開。」見到柳芊珣一臉迷惑的神情,福媽顯得很高興,因為那位自稱「蘇小姐」的女人態度實在高傲,看了就不討人喜歡。
  「福媽,不用了,讓她進來好了。」再聰明,她也猜不到對方的身份,那位蘇小姐到底找她幹麼?竟然還自稱是她的朋友,是嗎?她倒挺好奇的哦!
  三分鐘之後,福媽帶著蘇玲姍走進客廳。
  「大少奶奶,蘇小姐來了。」似乎感覺到蘇玲姍的敵意,福媽故意大聲喚道。
  望著濃妝艷抹的蘇玲姍,柳芊珣終於明白福媽為什麼稱她狐狸精。
  「我認識蘇小姐嗎?」柳芊珣和顏悅色的問道。
  挑剔的在柳芊珣臉上瞧了又瞧,蘇玲姍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她還以為這女娃兒多有魅力,不過有那麼點姿色而已,跟她怎麼能比?
  「蘇小姐,我認識你嗎?」柳芊珣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遍,心裡卻對蘇玲姍批判的目光築起提防,看樣子是來者不善,她最好小心一點。
  「你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識你。」蘇玲姍不客氣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她還以為這裡會是什麼金屋銀屋,沒想到這麼普普通通,一點也不起眼嘛!
  禮貌性的回以一笑,柳芊珣轉而對一旁的福媽說:「福媽,麻煩你泡兩杯茶好不好?」
  不安的看蘇玲姍一眼,福媽無奈的說:「是,大少奶奶。」
  「蘇小姐請坐。」柳芊珣指著沙發招呼道。
  優雅的坐了下來,蘇玲姍堆起稍嫌過遲的笑容,「柳小姐,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來找你,對不對?」
  「這倒也未必,蘇小姐總會說明來意,我沒必要好奇什麼。」柳芊珣很不識相的回道。
  笑容一僵,蘇玲姍一臉狼狽的怒視著她。
  生怕柳芊珣會被蘇玲姍欺負,福媽匆匆忙忙的托著兩杯茶折返客廳,「大少奶奶,茶來了。」
  「福媽,謝謝你。」柳芊珣體貼的接過福媽托盤上的茶,放了一杯在蘇玲姍的面前,溫和有禮的說:「蘇小姐,請用茶。」
  已經被柳芊珣搞得怏怏不樂,再看柳芊珣和福媽之間交流的那種互愛互敬,蘇玲姍的心裡頭更不是滋味,鬱悶的拿起茶,她一邊在心裡咒罵,這個不要臉的女娃兒,竟然讓下人喚她「大少奶奶」!一邊氣憤的把茶水往嘴巴送,不過還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她毫無形象的把口中的茶給噴了出來,手上的茶杯給甩在地毯上,大叫,「你想燙死我啊!」
  「蘇小姐,這茶剛泡好的,當然會燙人,你幹麼喝得這麼急?」福媽不高興的皺起眉頭,看著蘇玲姍的眼神像是在說——「又沒有人跟你搶著喝」。
  蘇玲姍這下子臉色更是難看,除了自認倒楣,拿出自己的手帕裝淑女的擦拭著身上茶水,也沒辦法說什麼。
  「蘇小姐,這杯茶給你喝好了。」柳芊珣趕緊把自己的茶移了過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喝了。」蘇玲姍一臉不悅的甩了甩手。
  不喝就算了!柳芊珣無所謂的把自己的茶拿了回來,很有個性的喝了起來。
  「喂,你這個下人是怎麼當的,還不趕快把地上的茶杯收起來?」蘇玲姍吆喝的指著福媽嚷道。
  福媽在宋家服務了那麼多年,宋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敢對她大小聲,就連老爺都尊稱她一聲「福媽」,這會兒竟然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叫囂,她哪裡受得了。
  「你這位小姐怎麼這麼不禮貌……」
  「福媽,」柳芊珣連忙叫住福媽,目光充滿歉意的懇求她,請她忍一忍,「你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做嗎?你去忙,這裡我來收就好。」
  為了讓柳芊珣好做人,福媽只好忍了下來,轉身退出客廳。
  俯身拾起地上的杯子,柳芊珣把它放在一旁的茶几,說道:「蘇小姐,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了吧?」
  客廳只剩下她們兩個,蘇玲姍也不再拐彎抹角,「柳小姐,我今天來找你,是可憐你,想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早早離開宋霽禎那個人,當宋霽禎的情婦最後只有一種命運——為他哭泣,一旦他把你用夠了,他又有了新鮮的對象,也就是他不要你的時候。」
  「你憑什麼這麼說?」柳芊珣一臉狐疑的問道。
  「因為我也曾經是他的情婦,在我之前,更有一大串的女人,這些都是最好的證明。」
  怪不得這個女人對她的眼神不友善,原來是她取代了「她」原有的位置,不過正因為如此,這個女人的動機更是居心叵測。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柳芊珣當然知道宋霽禎以前有過很多女人,但是對她來說,翻舊帳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行為,只有現在,甚至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我說過了,我是可憐你、同情你,身為女人,我不忍心看你步上我的後塵,像我一樣,愛上一個根本不會愛你的男人,付出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身體,最後卻只能為他流淚,不值得啊!」
  「我想,你不用替我擔心,霽對我很好,他很疼我、很寵我。」
  「是啊!當你還很新鮮的時候,他當然會疼你、寵你,他也曾經很疼我、很寵我,他甚至還跟我說,除了天上的星星,他什麼都可以給我。」眼神掠過一抹算計的光芒,蘇玲姍惡毒的接著說:「你知道嗎?我曾經為他懷孕,他竟然逼我拿掉孩子,像他這麼一個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扼殺的男人,你可以靠他一輩子嗎?」
  這不可能是真的,霽不會做這種事情……她可以忍受霽有過其他的女人,但是扼殺一個生命……不,這個女人是故意這麼說的,她不能相信!
  「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一副詭計得逞的看了柳芊珣一眼,蘇玲姍得意的起身離開。
  柳芊珣根本不知道蘇玲姍什麼時候離開,她只是不停的縈繞著一個念頭,不能相信,絕不能相信。
  「大少奶奶,你不要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福媽其實一直躲在一旁偷聽,蘇玲姍一離開,她馬上跑了出幫宋霽禎辯護,「大少奶奶,大少爺是有過很多女人,這一點福媽沒話可說,不過大少爺絕不是那種沒心沒肝的人,至少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像當初老爺叫他娶妻生子,他為了讓老爺高興,就順老爺的意思娶,你想,一個孝順的人怎麼可能殘害自己的骨肉?」
  「福媽,你不要緊張,我沒有相信那個女人的話。」
  「真的?」
  點了點頭,柳芊珣包容的說:「那個女人感情失意,心裡難免會不平衡,我不會理她的。福媽,你也不要告訴大少爺,我怕霽知道了,會不高興,誰知道他到時會做出什麼事情。」
  「大少奶奶,那個女人那麼歹毒,你怎麼可以放過她?」
  「愛一個人本來就沒有錯,只是她用錯了方法,我又何必跟她計較?」
  「大少奶奶……算了,你相信大少爺就好,我什麼都不說了。」
  跳起抱住福媽,柳芊珣撒嬌道:「福媽最好了。」
  「就知道灌我米湯。」慈祥的回摟著柳芊珣,福媽滿心的感謝大少爺可以遇到這個從裡到外都美麗的女人。
          ☆          ☆          ☆
  在經歷一場狂野的情愛糾纏,柳芊珣累極的躺在宋霽禎的身上。
  調皮的吻了吻宋霽禎的胸膛,柳芊珣乘機提道:「霽,我想出去工作。」
  一個翻身,宋霽禎把她轉壓在身下,「不行。」
  「為什麼不行?」雖然吃住都不用花錢,但是到外頭四處逛逛走走,即使不買東西,也要放點錢在身上,而她自己的錢已經見底了,再不工作,她就只能待在家裡,什麼地方也不能去。
  「外面的環境那麼複雜,不適合你。」其實他不想讓外面那些男人有機會覬覦芊珣的美色,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像在暗示我很笨哦!」柳芊珣不滿的嘟著嘴。
  「你很聰明,可是,我捨不得你吃一點點苦。」他愛戀的撫著她因歡愛而更顯紅潤的臉頰。
  「我不是那麼嬌嫩的女人,一點點苦頭算什麼?」圈住宋霽禎的脖子,柳芊珣誘惑的揉捏著他的頸項,企圖軟化他的決定,「拜託,讓我去工作,我一個人在家裡好無聊。」
  心一蕩,宋霽禎不自覺的做了讓步,「好吧!如果你非要工作不可,我可以幫你在『宋氏集團』安插一個職位。」
  「我不要!」推開宋霽禎,柳芊珣坐起身,她可以去任何公司行號工作,但絕不能進「宋氏集團」,人家會怎麼看她,她心上裡有數,而她也知道,就算她再怎麼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也沒辦法坦蕩蕩的處在那種議論紛紛的環境裡。
  「為什麼不要?」
  「我不要靠你,我是一個有實力的女人。」
  「我只是幫你安插職位,以後還是要靠你自己的表現。」
  「我是你的情婦,我就算有什麼表現,人家也有話說,我不要。」她也許愛他,但不能否認的是,當他的情婦並不是多光彩的事。
  「誰說你是……」該死!說芊珣不是他的情婦,她現在的處境,跟一個情婦沒兩樣,可是對他來說,她從來不是「情婦」,他沒有把他們的關係定義成遊戲,他對她的感覺,是從來不曾有過的認真,他只是還分辨不出這樣的認真算是什麼,所以並不急於改變他們現在的一切。
  「這樣子好了,我再幫你安排另外的工作,不過你要給我一點時間,這段時間你先忍一點,乖乖的待在家裡。」
  轉了半天,還是他來安排,這種情況下,她到哪裡工作,人家還不都是知道她是宋霽禎的情婦!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柳芊珣忍不住衝口道:「我想生小孩。」
  怔了一下,宋霽禎搖頭道:「不行。」女人只要一有小孩,馬上把男人丟到一旁,芊珣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准搶,就是他的孩子也不行。
  宋霽禎答得太乾脆了,她原有的信念不禁動搖了起來,「為什麼?」
  「我現在不喜歡小孩。」
  「不喜歡小孩?」難道那位蘇小姐沒有騙她?
  從背後將柳芊珣摟進懷裡,宋霽禎挑逗的撫上她挺立的雙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很好嗎?小孩子的事以後再說好不好?」
  感覺自己的身體又即將陷入另一場狂風暴雨,思緒也愈來愈混沌,柳芊珣掙扎的說:「可是……我喜歡小孩。」
  含住柳芊珣的耳垂,宋霽禎熱情的舔弄,一隻手繼續肆虐的誘惑著她的豐盈,另一隻手沿著柳腰往下輕滑,狂野的煽動她的慾望,「等我準備好了以後再說,好不好?」
  在宋霽禎火熱的迷惑下,柳芊珣的大腦完全無法運作,她的手緊緊抓著宋霽禎的手,像是想撥開他極盡囂張瘋狂的撫弄,卻又不忍自拔的將他的手更親密的貼向自己,她的身體沉淪在宋霽禎創造的感官天地,她的嘴充滿邀請的呼喚,「霽!」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准任何人搶走。」將柳芊珣轉向自己,宋霽禎向前一衝,進入她女性溫柔的世界。
  「阿……」
  吞住柳芊珣激情的吶喊,宋霽禎托住柳芊珣的臀部,將自己的慾望一次次的往她的身體抽送,直到最深的結合,彼此得到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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